“那好,张兄弟,们走吧!”过山风收起小心谨慎,带着手下杀向夜色中下龙
夜色正明,轮半月挂于树梢之上。群星璀璨,北辰在北方群岭山巅上闪耀,而最为明亮天狼星,则高悬于天顶处。自古天狼主征伐,每逢秋冬,当天狼星出现于天穹正中,便是北方边疆号角战鼓齐齐响起时候。在天狼注视下,千百年来,汉家儿郎与北方游牧民族之间有过多少征战杀伐。在今夜寒风中,天狼高悬,平静小村内外都充满杀机。
冬夜冰寒,呼出白气转眼便凝在唇须上。潜伏在下龙湾村村外树林中已超过两个时辰,锐利如刀夜风穿过林间,带起鬼哭狼嚎般啸叫。陈缉虽然用皮裘丝绵将自己包裹得像个粽子,耳朵和鼻子还是冻得生疼。手脚发木变僵,都已经感觉不到上下二十根指头存在。
黄家老大在陈缉身后瑟瑟发抖,冻出清水鼻涕都黏在上唇胡须上,白花花片。他没有陈缉那好装备,穿着羊皮袄在滴水成冰寒夜里显得太过单薄。他抱着膀子,用力跺着脚,踩着地上树枝噼里啪啦响着。
陈缉冻得没气力去训斥黄家老大,但声冷哼在他身侧响起,带着不快和怒意。黄大闻声悚然而立,不敢再动弹下,树林中重又恢复寂静。
陈缉身侧,是个中等个头干瘦汉子,四十多岁年纪,有着张愁眉苦脸、满是皱纹老脸,半驮着背,显得有些老迈。但他在穿过树林猎猎寒风中,竟纹丝不动,仿佛感觉不到半点寒意。方才他声冷哼,便让黄大老老实实地静声肃立,这是过山风在秦凤道上横行无忌几十年积威。
在外侧,陈缉招来帮手,还有过山风麾下喽啰,高高低低近三十人,都在等待着最后命令。
“过头领。已经两更天。”陈缉焦急地催促着中年汉子,却不敢用更强硬口吻。
没人知道过山风真实姓名,就连他手下喽啰据说也不清楚。陈缉也只知道他身前这名黑瘦干枯、长得很不起眼汉子,身后跟着上百条冤魂。落草二十多年来,官府几次三番要清剿,都无功而返。除此之外,便无所知。
过山风望着半里外村庄,看不到半点灯火,夜色下,仅是团模糊黑影,确没有防备样子。“张兄弟,你仇人家宅不会弄错吧?可别带错路。”
“绝不会错!”陈缉给肯定答复,去联络李癞子两人已经回来个,并把好消息带回来。就是李癞子太胆小,死活不肯出门,不得不让他女婿黄二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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