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耳边
声唤，把韩冈从思绪中惊醒，王厚带着王舜臣不知何时挤到
他
身边。被抢去位置几人嘴里嘟嘟囔囔还在抱怨着，但帮王厚推开人群王舜臣只瞪眼，他们便如落水狗样抖几下，乖乖地让开去。
“昨天回来，大人为上报硕托、隆博两部事，便连夜去翻经略司架阁库【注1】里故纸堆，想找出过去处理蕃部相争堂扎，好对着写奏章。最后想找没找到，却找到个更有用……玉昆你猜，大人找到
指挥使，统领着京城内外拱卫天子班直侍卫，以及捧日、天武等上位禁军。
不过放到窦舜卿这里，殿前都虞侯就不是实领差遣，而是与向宝“带御器械”加衔样，是个荣誉性头衔。比起天子身边宿卫，殿前司统兵官当然要远远高出大截。向宝能让前任副总管形同虚设，但在窦舜卿面前却根本抬不起头来。
在关西，名位能与窦舜卿相抗衡武臣，也就只有宣徽南院使、静难军节度留后、判延州兼鄜延经略使——郭逵人。
而观察使职，同样是武臣中屈指可数官位，世称为贵官，仅次于节度使和节度留后，排在武臣等级第三级，其下是防御使，团练使和刺史。
通常这等贵官，不仅是给武将，更多是封给宗室或是外戚，偶尔也有文臣得以加衔。濮王第十三子赵曙，也就是英宗皇帝，被仁宗过继来为皇子前，便是个团练使，人称十三团练，比窦舜卿观察使还低两级。
以窦舜卿如今官位品级，已经达到在国史中留下份传记资格。般来说，官阶升到窦舜卿、郭逵这般地步，名位便已做到顶，天下武臣中也不过三五人地步。就该喝着热茶，晒着太阳，等待致仕。
前任那位让人印象模糊秦凤兵马副总管，已算得上老迈无用，而窦舜卿年纪比他还大上点。郭逵是在陕西、河北都留下累累功勋宿将，所以当开拓横山战略需要个稳妥后方时，他便被赵顼钦点去镇守延州。
可窦舜卿才具世间并无传说，只是他籍贯是相州，与两朝顾命元老大臣韩琦是乡里乡亲，他能得升高位，多得韩琦助力。而韩琦如今是反变法派主心骨，纵然离开京城回到相州，他阴影依然盘踞在变法派头顶上。
王韶就很担心窦舜卿来秦州后，会与韩琦呼应，使得拓边之计沦为空谈。韩冈现在远远地盯着窦舜卿，他已经忘记追查眼神主人，而推算着新来副都总管会给秦州官场带来什
样变局。
“玉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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