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离开秦州后,心情比过去几个月要放松许多,否则也不会腾起什恶作剧心思。自他重生之后,直被沉重现实给压迫着,每每死里求活,虽然以强硬手段将所有阻碍剑斩开,但心思始终沉重。直到今次离开秦州那个环境,心头才豁然开朗,也有开玩笑心情。
“请官人早点洗漱上路,今天还有百多里路要赶呢……”李小六方才进来,早端盆热水放在桌上,连洗脸手巾和漱口青盐、牙刷也都为韩冈准备妥当。
韩冈应声,在李小六服侍下更衣洗漱。平常人家刷牙用是咬去皮柳树枝,而富贵人家则买来牙刷使用,马鬃穿在木柄上,根也不过六十文,沾青盐刷牙,感觉比柳树枝要好。听说京中还有用茯苓等药材制作牙粉,刷牙效果更强。
韩冈过来洗漱,李小六为他卷起袖子,递衣服,递手巾,小小年纪便干练非常,服侍得妥帖周全。韩冈边刷着牙,边看着李小六手脚麻利地打理行装,注视着十四岁少年后背眼神微冷。
李家家境旧时远比韩家要好,即便李癞子儿孙众多,李小六这个庶出儿子并不起眼,也不受他喜爱,但好歹也是个小舍人,但转过来服侍起韩冈,却能板眼,点儿也不出差错。但这世上可没有天生下贱仆役!
在外人看来,韩冈饶李癞子这个罪魁祸首,是世间少有宽宏大量,李癞子也是千恩万谢,副要重新做人样子。但韩冈深透世情,眼力如刀,怎看得出来李癞子藏在心底恨意,是如海般渊深。人都是这样,往往看不到自己身上错误,而总是归罪于他人。李小六能低声下气地小心翼翼做人,若不是心有所图,如何会这般卖力?
宰相门前七品官,在高官显宦家中奔走仆役,实际上确能荐为官身。宰相、执政都有推荐家仆为官权利。而即便不做官,*员家仆役也能有许多狐假虎威地方。韩冈前途无量,李癞子纵然恨韩冈毁他家几十年积累,但只要他想着重振家业,便只能把宝押在韩冈身上。
不过韩冈并不会计较这多,李癞子恨自己毁他家业,若是对自己感恩戴德反而不合常理,就由他去吧,反正他也做不出什。而李小六是个聪明伶俐又肯吃苦小子,看得出来并不是跟其父条心,倒是可以栽培下。
洗漱打理番,韩干带着李小六下楼去。李小六早早地就已经在厨房吃过,端到韩冈面前早餐,是西北有名羊肉泡馍——虽然如今不是叫这个名字,而是称为羊羹,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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