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出生在皇家,宗族中有形无形勾心斗角也见得多。赵顼登基时日虽短,但王安石为何会如此做,他还是明白。而王安石目,赵顼也样清楚。
可韩琦是三朝老臣啊!相三帝扶二主,没有韩稚圭,英宗坐不稳皇位。他赵顼能坐在这个位子上,有韩琦功劳在,他恩德不可不念。韩琦说话即便不相信,也得做出个相信样子,这才是顾全老臣体面做法。
但王安石那边又该怎办?听他自去,不再变法?那钱哪里来?军队如何整备?失土如何收复?二虏如何降伏?!
罢去新法可以!罢免王安石也可以!但你得给个富国强兵方略来!
韩琦给,让他“躬行节俭以先天下,自然国用不乏”。但将每年朝廷收入五六千万贯全部吞吃掉,还要带饶个几百万贯封桩钱三冗——冗兵、冗官、冗费——有哪条说是皇帝?这些钱几
他不敢省,自以为是,砍头可是自己。
胖堂吏转身要走,曾布自后面叫住他,把他唤进公厅来:“曾相公、陈相公,昨天可曾说什?”
胖堂吏是曾布亲信,既然曾布有问,便不敢怠慢:“昨天王大参从宫中出来就没回政事堂,后来宫里传出消息后,曾相公和陈相公便想立刻下堂札停止推行青苗法,但赵大参却说,是王大参弄出来事,得让他自己回来废除。”
“赵阅道帮大忙啊!”曾布笑着,心里却对赵抃没半点感激,却在想赵抃点担当都没有,又不敢做事,难怪总是在叫苦。
曾布昨天听到宫里传出来消息,就赶去王安石府。他跟吕惠卿、章惇等众变法派中坚*员都在门房候着,待整天,也没见到告病王安石,不过把心意传到就已经够。只是曾布没想到,他这走,昨天在政事堂中竟然发生这多事情。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尽管有两只猴子官职比老虎要高——“还真是有趣!”
胖堂吏则在不无忧虑地看着堆满曾布桌案厚厚几撂公文,忧心忡忡。“都检正,积压这多公文,不会有问题吗?”
“你担心个什?”曾布站起身,徐步走出门,回头望着北面宫城,崇政殿就在他视线落下方向,“不用急!参政很快就会回来!”
崇政殿。
赵顼现在很烦躁。他低头盯着铺在御案上王安石请郡折子。“臣请辞”几个字入眼,就像被烫下,视线随即便离开那份辞章。年轻皇帝并没有料到,只因韩琦奏章,他犹疑下多说几句,王安石反应便会这般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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