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这里并没有外人,但被夫人叫着自己小名,王安石还是觉得有些尴尬,顾左右而言他:“大哥儿那里有没有来信?”
吴氏脸背,就不去理他。
王安石看得苦恼,他并不惧内,雅善诗赋吴氏也直都是自己贤内助。但这两年,不知为何自家夫人脾气慢慢变得古怪起来,往往因为点小事发火。但好歹是糟糠夫妻,让让也没什觉得丢脸。
书房门忽然被敲响,王安石老仆在门外响起:“介甫相公,中使来!是御药院李都知。”
王安石如释重负,立刻躺回书房内床榻上,吴氏恨恨地哼几声,最后还是坐到床边。装病就有个装病样子。虽然他称病谁都知道是假,但点表面文章都不作,却是在找御史弹劾。
几次!”
“……是吗?”
王安石声音干干。他和吴充过去同为群牧判官,情谊甚笃,故而结为儿女亲家。可没想到因为新法之事,他与吴充越走越远,旧时情谊不再,反而连累自家女儿。
“大姐那里让二姐儿经常去看看,若是有闲,带小九回家来住两天也行。”
女儿都嫁出去,她婆家家务事王安石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也只能让女儿回来住两天散散心,正海也可以把外孙带来。他都已经五十,平日也在忧虑不知什时候才能抱上孙子。脱去号为拗相公外衣,其实王安石也只是个普通老人。
李舜举进来时,王安石已经躺在床上,吴夫人在旁服侍着。只是王介甫点病容都没有,很健康样子。李舜举习以为常,拉开圣旨便开始读起来——在称病臣子家宣旨,不会要让躺着
“饭还没好吗?”王安石不想再听这些烦心事,催着开饭。
吴氏恨恨地盯着王安石。她知道必须在吃饭前把话说清楚,等到开始吃饭,他就又会去想事情,面前放菜不论多难吃,王安石都会口口地吃下去。甚至不需用菜,就算是鱼食,她这位夫君也会毫无感觉颗颗地吞进肚子里去,吃完都不会发现——这是他跟着仁宗皇帝起钓鱼时做出事。听说仁宗皇帝认为是装出来,心怀伪诈,可自家夫君自己最清楚,他那性子,哪里会演戏?!实实在在糊涂!
吴氏柔声说着:“老爷,就是回家住两天,终究仍是要回去。还是把姑爷换个差事吧,离京城就行。”
“吾已称病,说不定等几日也是要离京。怎换?”
王安石推脱之言,终于惹怒吴氏,拍桌子:“王獾郎!大姐是身上掉下来肉,你不心疼,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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