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行事哪能顾忌那多,瞻前顾后,岂不徒惹蕃人笑?!”
“子纯,”李师中唤起王韶表字,亲热得就像叫着自己老友,“你还是觉得该慎重起见?”
王韶不上当,“出兵与否,经略言可决。但未虑胜,先虑败,夫庙算多者恒为胜。如今只是庙算而已,还要问问在座各位意见。”
“子纯说是。”李师中遂个个地问起僚属们意见,而他们见解,无外乎谨慎行事和大胆用兵两种看法。最后也就窦舜卿还没发言,只是看他花白双眉下,对眼睛紧闭着
——能放弃京城优厚生活,而到秦州喝西北风,他就不可能是个视功名利禄如粪土人——王韶就必须在些事情上迁就于他,还要推让功劳给他。而且高遵裕不会单人上任,他有门客、有幕僚,有亲友,这些人,同是会来分大饼。
这下有好戏看,韩冈想着。他从不怕与人争功,只怕没有立功机会,反正高遵裕来秦州,第个头疼并不是他韩冈,也不是王韶,而是向宝。
……
韩冈和王厚说着闲话,而经略司中,李师中和他属官们也都在商议着如何处理隆博、托硕两部问题。
正厅上,李师中居中高座,右手边,窦舜卿坐在第位,只是眯着眼似睡非睡。窦舜卿对面是向宝,秦凤都钤辖双眼如电,神色中满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而后,参议、参谋、机宜等幕僚官坐片,王韶位置就在他们中间。
李师中开门见山:“隆博、托硕以细故起大兵,渭源至古渭百数十里,皆有其兵马出没,厮杀无日而绝。现今两部使者在西北各部中四处奔走,厚赂求盟。如不及早平息乱势,秦州以西怕都免不要烽火连绵。不知诸位对此有何高见?此二部又该如何处置?”
“管他们为得什事,即乱秦州,那就个也不放过!”向宝豪气迫人,他对蕃部向秉持着强硬态度,对不恭顺蕃部,总是想着先打顿再说,“经略,且由末将带兵去,管把他们教训得服服帖帖。”
李师中不置可否,转去问王韶意见:“子纯,你意下如何?”
王韶心中正骂着,两部即将开战文报早早地就被呈到经略使案头上,若李师中早做准备,说不定今日两部之乱都可以消弭于无形。但李师中拖几个月,连点预防都不做,现在事情闹大,王韶觉得更应该先追究李师中失察误事之罪。
当然,王韶知道自己想法不现实。他只能提醒:“河州木征那边呢?他弟弟董裕娶是托硕部女儿,他不会不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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