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犹豫下,又回头看看张嘴流涎向宝,摇头叹口气,道:“风疾。”
韩冈不懂医术,但中风这个病还是能看得出来,他前世亲戚中,很有几个中过风。在韩冈看来,向宝这副模样,多半是脑袋里爆血管,中风。
向宝平日锻炼得是好,但他饮食从来都是酒肉不断,又是年过四十,身体没些隐患是不可能。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也许这些隐患要到二三十年后才会爆发出来,但方才向宝心情在山巅和渊谷间剧烈变化,却是将身体里炸弹提前引爆。
“韩抚勾,你能确定?”有人还抱着丝希望。
“能看出钤辖病症,应该不止是吧?”韩冈毫不犹豫地打碎他们侥幸之心。“向钤辖这样情况,得赶紧送回秦州,这里缺医少药,拖久对钤辖毫无益处。”
要对付敌人被解决,领军出征主帅因昏倒而无法视事,誓师出征也便成个笑话,只能不之。
秦凤都钤辖这时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嘴却微张,从嘴角不停地流着口水出来。向宝幕僚齐聚在房内,而韩冈则是坐在床边。
“韩抚勾,钤辖怎?”
韩冈才抬起头,群人便紧张地围上来。
韩冈脸沉重,沉默地摇摇头,如果穿上全套手术服,再把个口罩挂在耳边,就活脱脱个从手术室出来个手术失败主刀大夫。韩冈不好把幸灾乐祸表情露出来,但他真想说句节哀顺变。
“韩冈,你不是号称神医弟子吗?!”
“向来只通治术,不通医术,这点,想各位应该都知道。至于什神医弟子,那些都是谣传。
以韩冈气度,他当然能做到笑泯恩仇。比如他现在,就可以笑着站到向宝床边,说,过去事就算吧。
韩冈晃晃脑袋,收起胡思乱想。向宝这些天给他压力着实不小,让他连自残招数都考虑过,现在看着向宝成废人般地躺在床榻上苟延残喘,韩冈没大声笑出来,不是因为他道德水准高,而是知道他此时站地方还不适合笑。
“在下不通医术,才疏学浅,无法确诊。各位还是赶紧为钤辖请个医术更好郎中来。”韩冈摇着头,而这个说法,也是他直以来所坚持。但韩冈现在给人感觉,却不是他不能确认,而是确认不好说。
向宝几个亲信幕僚互相看几眼,眼中有着藏不住忧虑,他们都看出韩冈言不由衷,而且向宝病症,只要稍通医理,便不难看出。
“韩抚勾,还是说实话吧,钤辖到底是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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