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哼声,不点名说着窦舜卿:“自古道修身齐家。前项都做不好,后项如何能成?”
“这窦七衙内就该挨上几刀子!听说城北有家小娘子被他看上。那小娘子因不肯相从,就被窦七硬是强上。可怜那小娘子性子贞烈,受辱,当夜便投井。这个叫惨呐……”
胖掌柜声音突然压低,神神秘秘地说着,“小人听说窦七衙内半年来在秦州作恶不止桩,王押衙直跟着他,全都看到。前日他被窦副总管杖死,就是因为掺和进这些事中,才被灭得口!不过王启年虽然死,可据说他事先就知道会出事,留下窦七衙内罪证,现在还藏在他家里。”
胖掌柜说完,很得意地抬头看着韩冈,想看看他番话能给韩三官人带来什反应。但韩冈神色淡然,却是毫不在意。
“啊,对!”胖
韩冈刚退两步,匹河西骏马就阵风似几乎是擦着他鼻尖掠过。他不由自主地身子后仰,抬起头。视线却与对晃而过居高临下眼睛对上,韩冈瞳孔随之猛然缩。
窦解!
窦七衙内骑着马掠而过,卷起狂风吹乱韩冈衣袍。只对上眼,两人视线便交错过去。窦解好像在马上有回头,向韩冈这边看过来,可跟着他却给坐骑连甩两鞭,用着更快速度跑。
韩冈冷眼看着他跑远,积郁在心底怒意越来越盛。
严素心蹲下身子紧紧抱着招儿,花容失色,被吓得不轻。韩云娘脸色更是煞白如纸,躲在韩冈怀中,身子仍止不住地颤抖着。她方才在看到群烈马当面奔来时候,被吓得怔住,虽然知道该逃,脚却动不,若不是韩冈用力扯她过来,肯定就会被撞上。她在韩冈怀中仰起头,眼中带着泪花,带着浓重鼻音,“三哥哥,你没事吧?”
“韩官人,你没事吧?!”胖掌柜急着跑过来,问着同样话。方才他看到韩冈差点被奔马撞上,心差点跳出嗓子眼,若是韩冈在店前被撞,不论死活,他都要被提溜进衙门里去熬上次油。
韩冈脸色冷得如极北寒冰,眼神直如冰刀般,瞪着窦解背影。怒火熊熊,把心底杀意锻炼得更加狠厉。
就让你再猖狂两天!
韩冈看远处窦解最后眼,收回目光,“没事!”他沉声说着。
“那是窦七衙内吧?”胖掌柜也望着几骑远去背影,恨恨有声:“窦副总管也不管着他这个孙子!整日在秦州城中弄得鸡飞狗跳。这两天他又迷上射猎,日日天黑后才从城外回来,在街上快马赶着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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