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福坊里正连忙排众而出,他在傅勍刘希奭他们赶来之前,就领头救火,脸上被烟熏黑道白道,胡须也被烧半拉。他在刘希奭面前躬身回话:“回官人话,整个崇福坊就六口井。三口是路边公井,现在都用上。剩下三口都是私井,口就在净慧庵中,口是坊东角刘老赫家,最后口则是在刚刚死王启年家。”
“就六口?!”刘希奭惊问道。
“回官人话,确就六口。秦州大户人家不是住在城东,就是住在州衙附近,城北这片都是小门小户人家。整个崇福坊有两百十四户,可连间前后三进大宅子都没有。”
傅勍刚把前面事重新分派好,转过来就听见
止八人?”另个年轻人在旁边怪笑着,“俺先到场,亲眼看到从庵里跑出来十几个!”
即便火势仍然汹汹,但周围众人还是忍不住哄堂大笑。净慧庵女尼,除个做庵主老尼姑,个个都是带发修行,做着惠民桥后营生,各自身价还都不低。
笑声中,夜风乍起,连带着阵热浪和风卷来,火星四溅,烟灰扑面。而随着风起,几条火舌也乘势冲出净慧庵,舔上隔邻房屋,虽然立刻就被傅勍指挥人手给扑灭,但已经再没人能笑得出来。
刘希奭呸呸呸地把灌进嘴里烟灰吐掉,当即尖起嗓子喊道,“拆屋子!快把离火近房子拆出条道来!”
刘希奭想造出条防火带来,以防火势蔓延,这是个正确做法。可在场众人都是你看看你,没人先肯动手。现在在火场中救火,巡城甲骑和潜火铺铺兵加起来才三四十个,而附近百姓赶来参与救火却多达数百。虽然明知火势蔓延下来,会把周围房子都给烧个精光,但不先看着房子被火点起,谁肯出手拆屋,得罪这几户邻居——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街坊,现在动手,日后可就不好相见。
刘希奭见没人搭理他话,脸色顿时就难看下来。
人群中这时有人喊声,“先给周围房子浇水!水浇湿就烧不起来。”
这个主意立刻得到所有人都赞同,刘希奭向人群中张望两眼,却没看到究竟是谁提议。
“水不够用!”另边又有人接着喊道:“现在就三口井出水!”
“除现在用这三口井,还有哪里有水?!”刘希奭急问着,从三口井提起桶桶水,光是压制眼前火势以是勉强,再想给周围房屋都泼上水,那是名副其实杯水车薪。“里正呢,里正在哪里!?”他大喊着,“崇福坊还有哪处有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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