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陆西踩着早自习铃响进班时，闹哄哄
班级骤然安静
秒。
所有人目光都不自觉随着他移动。
直到陆西走到角落位置坐下，将书包往课桌肚里塞，然后趴在桌上，脸埋进臂弯间睡觉，无形暂停键才突然松开。
“卧槽，是陆西……”安静间不知道谁这
说句，整个班都听到。
正要躁动起来，英语老师恰好踩着高跟鞋进班，风风火火道：“同学们，默写默写，三十个单词，二十个词组，多错多罚，少错少罚啊。”
他环顾圈室内，第百次嫌弃道：“房间好歹收拾收拾，哪个女生房间像你这乱？”
“……”陆西希望这哥们赶紧走。
林声尧走之前，陆西把吃空外卖盒原封不动放进袋子里。
他手抹嘴，手伸长将袋子递还给对方，道：“谢谢，以后不用特意送饭，
自己解决。”
林声尧接过袋子，表示欣赏：“懂事。”
声，挪开视线假装寻找椅子，心情有些怪异。
不知为何，他觉得今天表弟……有点顺眼。
表弟患有性别认知障碍，自小就觉得自己是女生，进入青春期后彻底放飞自，行为举止都成女孩子样，这事在家族里早不是秘密，林声尧几年前就知道。
他还知道，要不是小姨在意大利皮鞋厂出问题，连把表弟变性手术费都给赔光，这孩子现在可能就是彻头彻尾妹子。
现在陆西回国才个月，林声尧面上没表现出什，但是短时间内，内心里还是没办法接受这种不男不女“异类”——他到底是应该把对方当妹妹对待，还是当弟弟对待？所以每次顺道过来时总有些别扭。
讲台底下“啊”片拖长调子抱怨。
半小时
又不放心地叮嘱道：“这是你自己要求，到时候小姨怪罪下来，别跟扯上关系。”
陆西抬抬眉，轻“嗯”声，很不以为意。
林声尧换鞋出门，最后打量陆西两眼，道：“学校附近有理发店，剪个头不费事。”
经他提醒，陆西扭头，对着旁边厕所镜子照照。
***
但是今天不同……
那张脸就是干干净净，没有多余修饰顺眼，是少年感觉，丧厌神情也透着股天然酷劲。
林声尧捡张折叠椅，摊开后坐下，对陆西看又看，忍不住道：“你怎？怎变得像个男孩子？”
“……”陆西三两口扫掉盒底饭，说，“有意见？”
林声尧摇摇头，抬起手腕看眼电子表，道：“还有晚自习，先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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