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轻拧下眉,重点强调:“别想着能陪你睡。”
纪年:“……你定要这直白吗?”
***
废教学楼里没有丝声响,四周都是黑黢黢。
站在走廊端朝前方看,昏蒙月色下,扇扇破败门敞开着,夜里弥漫雾气像是层灰色蜘蛛网,让目光所及都显得破败而诡谲。
纪年借着昏暗灯光,看到陆西脸噎到表情,似乎是哑口无言,不由得在肚子里憋笑。
自始至终,把这事当真也只有陆西罢。
纪年自认为还算正直,没打算像黑社会那样剁陆西手,也不可能真跟陆西发生肉l体上关系……太越界。
但陆西似乎很信以为真,还严肃地跟他深入探讨起细节,什不穿衣服,这样那样……
害他也不免跟着想象下不清不爽画面。
处陡然亮下,又很好地掩藏过去。
他微微歪过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味地保持笑容,那样脸看着有些孩子气。
“你是变态吗?”以为纪年沉默就是默认,陆西懒懒地掀掀眼皮,把话摊开来说,“不喜欢男人,却想着玩弄自己男同学……”顿下,问,“快感在哪里?”
纪年垂着眼睫想想,笑而不语,继而朝上方指指,刻意回避道:“同学,你还走不走?”
陆西瞥纪年两眼,转而迈步走上楼梯,执着手电在前方照明。
陆西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支架,递过去,道:“可以开始拍。”
“确定没危险?”纪年看着前方走廊,可能是心理作用,走到四楼,画风都变,怎看怎邪乎。
纪年接过拍摄工具,又抬眼看向前方鬼森森走廊,问:“等会拍时候,可以出声吗?”
“……可以。”陆西半侧过脸瞥眼纪年,带着几分打量意思,自言自语道,
纪年有些无奈,陆西分明就在引人遐想。
关键是还不自知。
另边,陆西暗暗思索片刻,觉得纪年说有道理。
陆西看着纪年,神色变得有些执拗,道:“会还钱。”
纪年轻笑下,像是很无所谓:“你已经说过。”
两个少年脚步声在寂静黑暗楼道里幽幽响起,不紧不慢,带着轻微空荡回声。
刚转弯步上二楼,陆西突然听到身后人又轻又慢地出声:“只准你渣,不准玩你吗?”
陆西脚步停住,整个人怔半秒,回首向后看。
连带着束灯光向后扫,照亮纪年脸。
纪年抬手挡挡白亮光束,笑得死不正经,仰起脸道:“大家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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