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都有交情,但云骇度很好奇——明明那位灵王并不是孤冷生僻性子,甚至全然相反,也乐得热闹。但他却住得很偏。
偌大仙都,瑶宫万座,他偏偏住在离众仙最远端,四周空寂无人不说,旁边还紧挨着人人避讳废仙台。
他问过灵王:“你居然喜欢这种地方?”
对方答说:“合适。”
他也跟花信提过回,花信答说:“不知,他自有他想法。”
天宿无甚表情,听着他们哇啦哇啦,片刻后动动唇道:“免。”
“大人,他说免。”仙童仰起脸。
那位灵王轻轻“噢”声,捏着面具下沿朝上掀开点,露出白皙下巴和截挺直鼻梁。
他笑下,而后松手指,面具又覆回脸上。
他用剑柄拨下自家仙童,拎着剑朝另个方向走。
紧不慢上台阶时候,苍阳斜照,穿过仙都冷雾,给他修长轮廓描层亮色边。
云骇忽然想起他受天赐那个字,昭。
“这位灵王为何戴着面具,是有什忌讳?”他又问。
灵台仙使悄声说:“倒也算不上忌讳,只是那位大人每次接天诏去办事,都会戴面具。”
“办何事?”
灵台和那两位互不相干,花信又是那种对别人全无好奇性子,他们在块儿时很少聊这些。
云骇更多时候,是在努力逗师父高兴。
……或者不高兴也行。
或许是当初花信去接他时,那副无悲无喜模样长久地烙在他心里,以至于他后来度生出种执念来。
他想让那张脸上显露出情绪,并非神像、画像上那种温和笑意
***
或许是因为上仙都头天,云骇就已经碰到那两位。早早在结识众仙之前就已经有印象,没有受那些稀奇古怪传闻影响太深。
于是在后来近百年时间里,他成仙都少有,跟那两位都有交情人。
天宿上仙交情浅淡些。毕竟对方脾性在那里,又是掌刑赦,身上几乎不带半点私情。
灵王则要深些,同样是脾性在那里。
“那就只有天道才知。”灵台仙使不再多言。
云骇本以为,那位灵王会像天宿样冷淡不好亲近,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
就见那灵王走几级台阶,忽然顿下步。
他明明罩着面具,却好像看得清清楚楚样,朝着天宿方向轻轻歪下头。
他没说话,倒是身边那两个仙童开口,冲着天宿行个礼,隔着长长台阶喊道:“大人,家大人说,上回那戏耍实为误会,们理应赔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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