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仔细分辨，依然能看出来，他吐露
是两个字——
灵王。
那个从未出现过，受天赐字为“昭”仙。
方储：“………………”
宁怀衫：“………………”
人记忆本就都是零碎画面，在诘问之中更是交错相织，除
执掌刑赦天宿上仙本人，普通人草草
瞥，根本厘不清。
他们只能记住那些陡然闪过惊鸿瞥，记住云骇初上仙都时那高高白玉台阶，记住十二灵台跪罚时刀山火海，还有那个戴着面具却从未在任何仙册里出现过灵王……
宁怀衫和方储被诘问引进圆室时，看见就是那幕。
他们之所以对那幕印象极深，是因为那位灵王接剑动作，让他们有瞬间熟悉，总觉得在哪见过。
以至于诘问结束，他们还在思忖着那幕，久久不能回神。
“云骇……”
他听见花信嗓音又哑又轻。不知这样叫着他名字时，会露出何种表情。是悲悯？还是难过伤心？
他其实真很好奇，但他已经看不见。
他五感衰退，意识混沌，就要死。
但那瞬间，他有种说不上来快意——
抗时再加道重创。
那掌落下时，山地龟裂。
浓烈黑色邪气终于被冲散开，露出云骇另半张脸。
……
灵台仙首命招，邪魔想挡也挡不，更何况他还没有挡。那只有个结果——魂飞魄散，必死无疑。
直到他们听见深穴里响起声极轻呼吸。
他们猛地惊。好奇心作祟之下，他们凑到乌行雪身边，伸头朝深穴里看去。就见藤蔓缠缚之下，那个身着黑袍被镇压数百年云骇倏然睁开眼。
漆黑瞳仁由散到聚，他睁眼看见第个人，便是深穴边弯着腰乌行雪。
那瞬，他盯着乌行雪，干裂嘴唇动下，下意识叫个名字。
他嗓音嘶哑，几乎没能出声。
你看，这
来，你就不会忘记
。
他最后刻笑。
心想，还是那混账。
***
无尽黑暗和浮散邪气混在起，直到萧复暄剑鸣声止，众人怔然良久才意识到，诘问停。
那是云骇第次看到花信露出那样神情，那双漆黑眼眸瞬间睁大，颤下。
他看见自己脸映在对方瞳仁上，半人半鬼，身下是蜿蜒成河血。
他能感觉到自己魂灵支离破碎，正飞速散开。也能感觉到冲天邪气没躯壳束缚，如云般流泻山谷。
他还能感觉到那位灵台仙首贯温暖手，在那刹那，冷得像冰。
“云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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