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储连声道:“城主稍等,拿错。”
方储回到偏屋时,宁怀衫也跟进来,边搂着胳膊搓边说:“你怎拿个罩袍磨磨唧唧。”
方储睨他眼:“你懂个屁。”
宁怀衫随口顶嘴:“怎不懂,没给城主拿过衣服?”
方储在众衣服里挑个狐裘大氅。
“城主,又得闭关几天。”宁怀衫吸吸鼻子道。
乌行雪把薄纱似外袍解,拎在手里看眼,头也不抬地“嗯”声,“知道,方储说。”
外袍底下沾血色已经干涸,那其实用点净衣之法就能除掉,点痕迹都不会剩。但乌行雪还是把外袍递给方储,说:“烧。”
方储和宁怀衫半点不意外,毕竟他们城主挑剔也不是天两天,尤其是这种血污类东西。
有时候他们甚至怀疑,乌行雪是不是见不得血。
都极其好认。
桑煜缓缓转动着眼珠,个个看过去时,被钉着手脚已经在发颤。
曾经许多人说过,照夜城里看起来最不像邪魔,就是那位城主。直到这刻,他才发现,对方真动起手来,折磨人方式确实当得起声“魔头”。
但这就是他此生发现最后件事。
数十道棺钉落在地上,叮当不断。死去桑煜也沉沉砸落在地,发出声闷响,溅几星浓血。
宁怀衫脸困惑:“你作甚?你傻?刚刚城主让烧那件薄如蝉翼,你现在掏个狐裘大氅出来,是想捂死城主啊?你要作死自己作,现在就跑,会儿你自己拿给城主。”
方储:“……”
“你。”方储欲言又止,忍无可忍,最后拎鸡仔似把他提溜过来:“不行,要死
但更多时候,他们觉得这想法太傻。真见不得血,杀起人来就不会那干脆利落。
方储抱着外袍去血池边,指尖搓点火,把沾血袍子烧。以防万,他把自己剑鞘上沾血也弄干净,然后去另边屋里挑个干净罩袍。
原本他挑跟先前样,浅灰色薄纱似。
他抱着罩袍,都走进屋,又匆匆出去。
乌行雪转头问他:“怎?”
乌行雪垂眸看着他,片刻后偏头对方储说:“回去。”
他们回到雀不落时,宁怀衫刚巧办完差事回来。
他劫期正要到,还没冷到那程度,只是边搓手边跺着脚。他问方储:“你和城主怎也才进门,做什去?”
方储看乌行雪眼,连连摇头道:“没什,你少问。”
宁怀衫“哦”声,边蹦跳取暖,边跟着乌行雪进到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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