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趴在窗外窥着?”乌行雪声音更轻。
“、、是刚刚才上来,上来时,上来时……”掌柜似乎不知该如何解释,语无伦次道:“上来没会儿,就听见你说‘在你后面’,接着……接着发生何事,你都该知道。”
乌行雪听,脸色更不好看:
掌柜被他看得头皮麻,背后凉气直窜。正要摆手解释,却听见乌行雪问他:“萧复暄呢。”
掌柜愣,几乎没听清:“啊?谁?”
方才电光火石间,他脑中闪过许多乌行雪可能会问事情——
地上这尸人是怎回事?为何半夜出现在房里?!你又为何会趴在窗边?你们如此这般,欲行何事?
任何个半夜遭险人最想问总是这些问题,偏偏乌行雪问最不相干句。
那两只手腕筋骨匀长,干干净净,没沾点脏东西,不知有什可看。
掌柜心想。
更可怕是,他看着看着还皱起眉,确实是脾气很不好样子。
掌柜又小心地缩缩身子。
外人自然不知,正是因为两只手腕都空无物,乌行雪才皱起眉。
乌行雪脸上登时没表情。
他朝四周瞥,看见那尸人腰间居然还有柄佩剑。
于是他松开掐着对方脖颈手,抽那把剑站起来。
那尸人正欲趁机挣扎起身,就被剑尖抵住额心。
“让你起来吗?”乌行雪问。
“问。”乌行雪轻声道,“同道来那个人呢,你看见?”
掌柜摇下头。
就见乌行雪脸色瞬间冷下去。
他不带表情时,微垂眼尾便满是厌弃感,那股始终未收杀意更盛。
掌柜这下是真被吓到,喉咙滑动着,咽咽唾沫:“……真没看见。”
上回在花家,萧复暄灵神离体独自去办事时在他手腕上系丝线和铃铛。
他轻扯几下,对方便回来。
这回连能叫人铃铛都没有,整个客店里又探不到任何萧复暄气息。
他去哪儿?
乌行雪把布巾丢回桌上,抬头盯向掌柜。
他语气从未有过凶恶之感,总是轻轻巧巧像在跟人聊些闲话。但那股杀意却从未撤离。以至于剑下尸人不敢动,桌边掌柜也不敢动。
“掌柜,把那干净布巾递给。”乌行雪说。
掌柜耷拉着硕大眼袋,脸畏惧地盯着他,小心翼翼够到布巾,隔着步多远递过来。
他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就那看着乌行雪接布巾擦着手指。
他见对方擦着擦着便没动作,垂眸静静地看着自己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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