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子委委屈屈“噢”
声，站直开始背：“大人是前日接天诏出门
——”
乌行雪道：“前日哪个时辰？”
小童子：“……”
小童子就像背书册背不出学徒，翻着眼珠使劲想会儿，磨磨唧唧道：“应当是……应当是未时吧。”
乌行雪点头：“差不多，继续。”
他其实也说不清是怎
回事，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什事。以至于之后切都显得有些恍惚，不那真实。
他自己腰间就挂着梦铃，给别人造过场又场梦，对这种陡然间恍惚便格外敏感。
但他又知道应该不是梦，毕竟这世间能给他造梦，除他自己，应该很难找出第二个人。
窗台上有浅绯色落英，小小地积攒成堆。乌行雪手指拨拨花瓣，又轻轻捻下。花瓣触感微微有些凉，但真实至极。
他看着花瓣，缓声问小童子：“
是哪天出门，又是哪天回来，回来后又发生什，你还记得？”
他默默挪几小步，挡在松子壳前，把拂尘背到身后抖扫下，悄咪咪把松子壳清。
那点小动作其实全落在乌行雪眼里，若是放在平日，他定然觉得好笑，借机逗这小不点几句。但这会儿他却全无心思，他轻蹙着眉，问小童子：“在这坐多久？”
小童子道：“唔……两个时辰吧，也快夜。”
乌行雪轻声重复：“夜？”
小童子不明所以，点头道：“对啊。”
小童子道：“大人前日未时接天诏要出门，说这次事情稍稍有些麻烦，不肯带上们……”
小不点说着说着有情绪，强调道：“看着们满地打滚也不肯带。”
这话其实没错，乌行雪听他说着，脑中便有那两个小童子抱着梁柱撒泼画面。
他们确实闹着要跟，他也确实没带。
因为他这回接天诏光看看就知道
小童子点点头：“记得啊。”
乌行雪：“那你说说看。”
小童子懵。
他们兄弟两个跟着灵王久，便不那怕，有话也直说。于是他便直言道：“大人，你是嫌屋里太静让解闷吗？还是怕变笨，时不时要考记不记得住事？”
乌行雪终于有些失笑，轻蹙眉心松些，半真不假道：“对，考你呢。快说，说错要罚。”
乌行雪：“所以昨夜就回来？”
小童子眨巴眨巴眼：“是啊。”
乌行雪沉默下来，眉心却依然不见松。
小童子很少见到他家大人如此表情，问道：“大人你怎啦？”
乌行雪没有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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