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与世间那些频频擦肩
陌生人别无二样。
显得那整整十个月迟疑和踌躇像个笑话。
第88章闷雷
十个月对于凡人来说,是
段既短又长时日。
短在薄衣换成厚袄，这十个月也就过去
。长在这十个月每个夜晚，都因为频繁出没邪魔妖物而显得漫漫难熬。
他站在风雪里，听着那几人说话。
他们说，萧复暄不在仙都。
他们说，他身负天诏禁令，大抵要在极北之外呆上百年。
整整百年，那个人都不会出现在人间。
整整百年，他们都不会有相遇机会，无论是冥冥之中还是不经意间，无论是在苍琅北域还是其他地方……
暄。
***
那年是清河初年。
乌行雪去到无端海边，却并没有过海。
他在无端海外沿处冰谷里静坐十月之久，直到能将满身浓稠邪魔气隐匿得丝不漏，直到他在自己躯壳里凝出具完整灵魄虚相以假乱真，才从那无人之地里出来。
乌行雪隐藏完半神木,离开无端瀚海那天,人间又有处闹起邪魔之乱。
但是最初乌行雪并不知晓。
他特地避开生人聚集城镇,走条荒无人烟山道。那是曾经礼阁桑奉所执掌过不动山，山下只有些荒村残迹——早已破败无人房屋,堆叠错落坟冢以及比房屋还要高野草。
他本以为不会碰到任何活物，谁知在野草尽头碰到个故人。
说是故人其实不算贴切，那是他和萧复暄曾经起救过人,满打满算也只有过两面之缘—
他还在传闻里窥见到件事——原来从他劈开神木、碎裂仙元、成为邪魔那刻起，世间所有人都已经忘他。
从未有人从神木高高枝桠上跳落下来。
仙都也从来没有过个灵王。
他不用再去设想倘若碰到萧复暄会是何种景象……
因为即便是百年之后，即便他们在最宽阔街上迎面相撞、四目相接，也不会有什
。
他给自己易容，捏副谁都探不出破绽模样。他还逆转气劲，改换贯行招……
他预想数不清情境，做万般准备。却在即将要过无端海时听说件事……
那天人间又是隆冬，无端海边下起大雪。渡口船篷边支起防风灯笼，摇晃灯影照得水边片澄亮。乌行雪在那片亮色里眯起眼，眨去眼尾雪粒。
他在垂眸又抬眸刻间，听到旁边某家仙门几人说：“听说天宿上仙萧复暄很久不在仙都……”
乌行雪怔，乍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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