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乌行雪不能弃剑。
因为他早已是邪魔之身,他需要这把灵剑,需要乱线“灵王”在最后刻劈下最重要那剑——斩断这条乱线,从此灵台不存。
这就像个死结。
在这死结之下,众仙受灵台所控,要将他和萧复暄拦截在终点之前。
那将是这座仙都最耀目也最悲烈幕——数以千计仙人同时祭出命招,朝这座灵峰砸下来。
如今却因为与灵台相对,成这里最格格不入存在。除萧复暄和他手里剑,这里所有人都要称他声“邪魔”。
被横扫开众仙不知第几次朝他攻来,云骇、梦姑、桑奉、或歌……等等。
那些曾经故交旧友,在这乱线之上全然由灵台天道所控。他们绷着毫无笑意脸,操纵着各种法器从四面八方而来,次又次地与他们兵戈相向。
那攻势比二十五年前现世仙都混战更重、更难缠,更叫人遗憾。
因为他们这次是以命相搏。
?”
“还是生灵万物皆如此?”
在他们身后,上座灵台高峰发出巨大爆裂之声,支离破碎,化为石末轰然砸落。
仙都灵台共有十二座灵峰高悬着,每座都有禁制。在平日,那些刀山火海和丛生幻境,都是作为众仙违犯仙规惩罚。而此时此刻,那些就成拦挡乌行雪和萧复暄屏障。
乌行雪以传音回答道:“在你这里,个人生死确实是无关痛痒之事,可以拿来填善充恶,拿来‘算计’生死。在这,带来人,条命都不能少。”
从此切不受控、跳脱出天道之外矛盾和麻烦,都将不复存在。
而在那个瞬间之前,那道虚渺声音对乌行雪说道:“你总说算计,然则并非如此,个中切,皆为平衡
众仙狂烧着灵神,在那刻祭出全部都是命招。因为乌行雪和萧复暄离灵台还剩步之遥。
而灵台天道拿准点——这些仙,他们现在不能杀。
乌行雪手握灵剑,身上已有此生最重、最不堪承受亡魂怨恨。而灵台众仙常降福祉于人间,满身挂着人间最好祈愿和祝福。
这样位仙能抵万万人。
多杀个,缠缚在乌行雪身上怨恨就能压得他再站不起来,再握不住剑。
乌行雪提着剑,直起身。他身上邪魔之气盛烈如焰,生灵怨恨缠裹不歇,尖啸着、撕咬着、折磨着。
他面容苍白,却周身是血,与这满目皆无瑕仙都格格不入。
……
他明明曾静坐于这云端之上,被称过温和悲悯,也被称过句“惊鸿瞥”。
他明明是这里最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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