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借着调整口罩动作,让开他手,跟在他身后进里间。
“有点不舒服是吧?”江昊然见谢白步子顿下,以为他被里间场景吓到,叹口气道:“说实话,刚才进来也有点……临市治安向来不差,这种阵仗工作六年也是头回见,腿软正常,你能继续?”
谢白摇摇头,道:“没事。”而后又朝前走两步,绕过地上已经半干血迹,走到里面几个隔间前。
隔间门已经被打开来,里面惨状就这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眼前——大量被分割开尸块散落在四个隔间里,手臂、腿脚、胸腹……粗略扫,受害者起码不少于三个。他们被七零八落地堆在这里,切口血肉模糊不说,每块尸块上还都有或大或小些血洞,不多,但看着尤为扎眼。
血从隔间里沿着台阶流淌下来,沿着地面瓷砖缝隙走向,蜿蜒得四处都是。
谢白接到法医中心打来电话时,小黑猫刚被洗刷半,脑袋上顶着厚厚白色泡沫,毛都塌,湿漉漉地紧贴皮骨,看上去滑稽又可怜。
“怎?”谢白握着手机问道。
“今晚是睡不成小谢,收拾收拾赶紧过来吧,有人在康和医院妇产科那层卫生间里看到大量尸块,古怪大发,人手不够,快来快来!”那头同事语速很快,周围环境很是嘈杂,这吓人情况,肯定惊动不少人。
谢白说句“就到”便挂。
这个不负责任东西甚至都没看眼还顶着泡泡猫,就套上大衣和围巾,大步流星出门,门关上之后,甚至还能听到他在楼道里隐隐咳嗽声。
据医院人说,这间卫生间这三天都处于维修中,门口立着警示牌,拦着不让人进,同层人这几天去都是走廊另头卫生间。人来人往,开始居然没人
洗手池中黑猫显然没有料想到他能混账到这种地步,两只肉爪扒着水池边缘傻片刻,“啪叽”声,生无可恋地将自己拍在水池壁上。
以谢白速度赶到康和医院不过是眨眼工夫,以至于他亮证件,穿过警戒线进到那个卫生间时候,同事江昊然眼珠子都快瞪脱框。
“你是飞过来弟弟?”江昊然问道。
“刚巧在街对面吃饭。”谢白答句,边套上罩衣和双层手套,边扫眼地上立牌,道:“维修中?这卫生间多久没用?”
“三天,尸块在里间,还好,味儿不大,就是视觉观感不太舒服。你好?好就进去吧。”江昊然说着,便想拽着谢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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