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忽然意识到,在这里只是深夜归来“李先生”,真正李先生如同沙发里沈曼怡,还困在某个角落里,不见天日。
“那你在哪呢?”夏樵连忙问。
“问不出来。”谢问把书箱合回去,站直身体。他拿桌上那张练字纸,折叠成条,指着门口对闻时说:“走吧,去找他。”
对于李先生这种存在,他们太解。你可以问他很多事,他配合情况下总会试着告诉你。唯独死去地方是个禁忌。
就像之前沈曼怡样,不想看,不能提。
阿峻和沈曼升差不多大,都比沈曼怡还要小些。沈曼升做不事,他为什能做到?
……
闻时沉吟片刻。
某瞬间,他感觉自己想到什,但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李先生划拉皮肉声音打断思路。
李先生蘸满笔陈血,又要去跟重复“沈”字较劲,却被闻时挡住笔尖。
根本就是阿峻写呢?
在这之前,闻时始终没有给小少爷沈曼升下过恶性定论。就因为卧室那张床,也因为那本日记。
他总觉得,个不想让别人睡简易仆人床,把自己床分半出去小孩,怎也不至于单纯因为姐姐喜欢笑,有点吵闹,就把她折进沙发里。
而那本日记又总在说峻哥——沈曼怡常不合时宜地拉着峻哥玩游戏,所以烦人。李先生常在书写上挑峻哥刺,所以刻薄。
闻时觉得日记割裂又诡异,就在于此——因为日记里每个人、每件事因果都与小少爷自己无关。
“等下。”闻时看向他空洞眼窝,问,“你是不是说什话,或者做什反常事?”
否则“小少爷”为什会在日记里写“李先生发现”,还急着弄死他。
李先生动作忽然顿,笔尖血滴落在纸上,化成片带锈红。他攥着自己手腕,良久在纸上用力地写三个字:
来找。
“你不是就在这里?”夏樵茫然地说。
而且内容常有矛盾,会儿说“沈曼怡只拉着女孩儿玩真假新娘就算,还常拉峻哥”,会儿又说“沈曼怡还是喜欢让猜真假新娘”。
在这之前,闻时以为是写日记人状态不对,透着股憋闷疯劲,所以内容有些颠三倒四。
可是现在,当这些点全都汇集到起,那条线忽然就明朗起来。
如果日记里字是阿峻;如果日记里事是阿峻借小少爷口,在诉自己苦;如果字里行间“峻哥”和“”,有时是指同个人,那切似乎就说得通。
只是依然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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