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不到其实只在他们小时候严些,大成型,便再没干涉过什,甚至算得上万事包容,脾气极好。
但他天生带着距离感,寻常人总是不敢亲近。所以几个徒弟见他,依然会噤声不语,带着点怕,干什都副“被师父知道就完蛋”模样。
其实尘不到什都知道,也没见他们谁完蛋。
钟思怂几秒,便恢复嬉闹本性。站没站相地撑着桌子,用下巴指指碎石说:“来吧,穷讲究师兄,挑点喜欢,剩下再给摆回去。”
庄冶说:“可不讲究啊,随地摸几块石头就可以摆阵。”
那天是由什话题而起,闻时记不清。
只记得钟思捧大兜碎石,哗啦下摊开在练功台边石桌上,边扫掸着衣服上灰,边对卜宁和庄冶说:“喏,满山长得别致些石头都让找来,十分辛苦——”
闻时从他背后侧身而过,翻上棵老树,把那横生枝丫当榻坐下来,垂条长腿靠在树干上理傀线。
鹰似金翅大鹏盘旋着过来,落到闻时肩头之前,在钟思后脑勺叼口。
钟思捂着头,吊儿郎当改口说:“哎,刚刚说错,主要是……和师弟放出去傀起给你们找。大鹏也想帮忙,但不敢让它动手,怕它把山弄塌,把们弄瞎。”
看干什?就是这说。”
她很坦然,闻时却忽然有些复杂。
这多年来,他直很少去听这些传闻流言,但难免有些会落进耳朵里。以前没有记忆还好,听来总觉得隔层雾,模模糊糊,像是不相干别人事。
现在却不同。
张岚言之凿凿地说着那些传闻,他脑中就会浮现出相应场景来。
钟思冲卜宁努努嘴:“没说你,说这位呢。铜板也要挑,石头也要挑,倒很想看看石头能挑出什花儿来。”
卜宁“呵”声,睨他眼,从袖袋
金翅大鹏刚在闻时肩上站定,又要扇翅膀过去叼他。
他见好就收,立马抱头说:“最主要怕师父知道,觉得们不干正事瞎折腾。”
闻时倚着树干凉凉蹦句:“他已经知道。”
“……”
钟思明显怂下。
人是那个人,事却全然不同。
……
闻时记得那时候他们年纪都不算大,十余岁,少年心性,练功间隙里喜欢谈天论地。
钟思是个爱说话,嘴巴闲不住,山上山下任何点事到他口中,都能变着花样聊上许久,弥补闻时寡言少语。
所以松云山腰虽然只住着零星几人,却是个热闹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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