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他们也知道，那应该是无相门
出口。
这是他们第
次亲眼看见无相门，每个人都是副震惊模样。
张碧灵震惊于世上居然真有独立于轮回之外通道，横跨生死。
夏樵震惊于那25年鸿沟在祖师爷面前，居然徒手劈就烟消云散
。
卜宁则震惊于尘不到举动……
尘不到……
闻时张张口，声音依旧淹没在黑暗里。
但是没关系，他自己听见。
闻时抬脚朝声音来处大步走去，到最后几乎跑起来。就像他曾经从山脚掠至山巅……
那不过是顷刻间。
可惜话刚出口，就散在黑暗里。
他总是站会儿，又不甘心地继续朝声音走去。
这片黑暗太孤单，能陪着他，只有那道声音。
他走走停停，不知疲倦。
走过路越来越长，他也越来越清晰。就像个从困倦中慢慢苏醒旅人。
长久驻留在他身后目光。
只是那束目光他总是找不到，每次回头，只会看见片更为深沉黑。但声音不同……
那好像不是来自于背后，而是前方。
在不知多远前方，有个人直在跟他说话。
他总是仔细地听会儿，跟着声音走长段。再听会儿，再走长段。
无相门出口都被生劈开来，尘不到居然还将手伸进去。他依旧轻蹙着眉，表情并没有缓和多少，似乎要将门里人牵拽出来。
动作间，宽大袖摆被山风吹得扫过山石树枝。
卜宁从没见过师父这样面，心想糟，真是风雨欲来。
没等这个念头闪过，尘不到已经从裂缝里牵出来个人。
卜宁下意识撇开
顷刻之间，他走完曾经漫长到没有尽头路。
他在路末端看见天光，像透过山间枝叶缝隙落进来日影，斑驳而耀目。他抬手想要挡下眼睛，却感觉有只手伸进黑暗里，抓住他。
***
卜宁、夏樵和张碧灵跟着跨进阵门，摸索着走过长道。
他们从另端出来时候，尘不到已经在虚空中破开道裂缝。
他越走越慢，在某刻突然停下脚步。然后，他又听见那个声音。
那人说：“雪人，
来接你回家。”
那个瞬间，所有在这片混沌中淡忘东西悉数朝他涌来，铺天盖地。
他终于想起那件最要紧事——
他拼尽全力留住个人，他想跟那个人回家。
那人说很多，但他听不清，只能听见他自己名字。
“闻时。”
“闻时？”
“闻时……”
“听见。”他有点抱怨地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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