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把自己口袋中
糖果全部抓出来，放到戈修手上。
路莱站起身来，迈着和来时同样凌厉步伐向外走去，脊背挺直，身形矫健，很快就消失在
戈修视线中。
戈修神情莫名地低下头，注视着自己怀里突然多出来
大把糖果，他剥颗塞进嘴里，报复性地用臼齿碾碎，“嘎嘣嘎嘣”声音在空荡荡治疗室内响起，他瘪瘪嘴，冲着门幼稚地做个鬼脸。
切，他牙齿才不会坏呢。
毕竟
“第，第星系研究院据说在两年前研究出来更高端检测仪器……这里，这里还没有来得及更新换代……”
路莱此刻已然收敛自己刚才情绪外露，他再次变得深不可测，但是却莫名地比刚才更加可怖，那种沉重到仿佛能够凝成实质威慑力几乎压迫着管理者控制不住地弯下腰去。
他终于开口：“下去吧。”
管理者战战兢兢地从路莱手中接过光屏，如释重负般迅速地溜走——考虑到他体型，整个流程实在是快让人有些惊讶。
戈修饶有趣味地注视着他背影，将口腔内最后丝甜味咽入喉咙。
细地读着光屏上内容。
虽然看不到光屏，但是戈修却清楚地知道自己诊断结果。
器官衰竭单纯意味着停留时限缩短，而非能够治愈疾病。
戈修撑着下巴，双眼漫不经心地微微眯起，有搭没搭地舔着嘴里缓慢融化糖果。
果香味充斥在口腔内，蔓延过舌面和齿列，有种莫名心安感。
路莱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突然，他毫无预兆地伸手，摸摸戈修脸颊——瘦，冰冷，骨头分外硌人。
戈修被吓跳，他看向路莱，路莱没有避开他视线，而是半蹲下来，和他保持着平视。
路莱手掌温暖而修长，比起戈修瘦惊人头骨来说有些过大。他摩挲下戈修脸颊和颈侧，然后收回手。
“小心牙齿。”
路莱没头没脑地说道。
戈修用尖利犬齿咬碎糖果坚硬外壳，更加浓郁甜味蔓延开来，用指尖无意识地轻轻刮擦着身下椅子光滑皮面。
他气定神闲地打个哈欠。
路莱终于仔细地读完诊断结果上每个字句，将光屏放下来。
他似乎在克制着自己情绪，某种阴郁气息在他浅蓝眼底涌动，仿佛隐藏在海面之下凶猛致命暗流，沉默而,bao烈，裹挟着摧枯拉朽般毁灭性。
管理者背后衣物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他艰难地吞咽着，干涩喉头微微颤抖，声音因畏惧而变得尖利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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