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训人厉害,不过这个时候看见云秋脸色不好,也不说他,只是勒令云秋重新回到病床上去躺着,他个人拿着病号单在那里刷刷地写。
“你刚在礼堂里晕倒送过来,还没来得及给你登记,姓名?”
云秋和萧问水同时说:“云秋。”
医生眼光在二人之间打个转儿,没说什,写姓名之后又问:“班级?最近没好好吃饭吧?”
这次云秋还没来得及回答,萧问水就说:“他高三三班,平时是喜欢把零食当正餐。”
萧问水按住他肩膀,将他轻轻地往回带步:“你还有两个吊瓶要打,等医生回来查体温。”
云秋努力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有点慌张地要向他表明自己完全没问题,他说:“没事,之前找医生拿感冒药,可以不用打这多针。”
他努力挣脱,执意要从他掌控下脱身,ID卡挂在床边铝合金钩。云秋动作是这样急,整个人拖得身后病床支棱晃动下,紧跟着眼前又是阵天旋地转,脑子嗡嗡声,往后退步,被萧问水猛地上前接住,声音压低,微微有点恼火意味:“云秋,听话。”
他不要他,还要他听他话。云秋愤怒和抗拒情绪在这刹那达到顶峰,像是又回到那天公交车站前滂沱大雨中,他挣扎得更加厉害,叫道:“你走开!走开!不要你管事情!你走开!”
他反抗动作是如此之剧烈,碰翻另边输液架,造出阵惊天动地动静。
医生这次没听他,他停笔问云秋:“你高三几班?”
云秋小声说:“是三班,也是二十七班。”他们学校艺术班编号都在二十之后,医生听就懂:“哦,艺术生?那你两个班主任都要通知到,这里写下班主任名字吧。”
萧问水脸色有些灰败,他紧跟着放开他,退后步,然后勉强露出个微笑:“没有别意思,云秋。你现在需要躺下来休息,不要激动。”
云秋没有理他,他看见自己小书包放在床边,立刻就像护食小狗样冲过去抢过来,准备往外面走。
还没跨出这道门,他就被个穿着白大褂校医推回来:“回去回去,怎回事儿呢刚这大动静?你走什走,葡萄糖都没挂完,这就想跑?学校报销医疗费又不收你钱,别人想打针还没这待遇……问你们呢,给输液架碰翻咋回事儿啊?你自个儿拔针头?”
云秋低着头不说话。
萧问水说:“没什,您正好来,给他查查体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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