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城人就是这样,守规矩,排外,爱憎分明,北派这帮子唱戏更是,个个都是拔尖出尘少年人,眼里揉不得沙子。
管家也离开,程不遇个人背着书包,找个角落安静坐下,视线望着地面,眉目凉薄。
不急,不躁,不恐惧,不羞赧,也不逢迎,他只是在等程方雪回来,听自己应该做事。
“刚那句谁唱?”门外突然传来个少年声音,随后,门被推开。
程家管家跟在程不遇身边,声音里不无自豪:“老爷子就经常说,娱乐圈那些是次要事,把北派传下去才是主要事,你能来这个地方,也是因为条件好,有童子功,知道吗?在里边,千万不能透露你身份,就跟着他们叫师父。”
程家有程家规矩,这个森严艺术世家,还保留着老派行为准则。
私生子不能进门,他们能把他接回来,已经算是对他很好。
那时已经是傍晚,程方雪不知道为什不在,正是个班师兄弟们下课休息时候。
个个俊美少年坐在边,程不遇进门,所有人视线都朝他望过来。
距离太远,程不遇也想明白,上个司机多半也在等他取消,所以旦有更近司机定位,就自动移交过来。深夜五千米跑过来,还挣不到油费。
程不遇看看手机,低头拉开后车车门,顾如琢声音就飘过来,没什情绪:“你坐副驾驶。”
他说什,程不遇向不过问理由。
程不遇转回前座,安静坐好。
顾如琢启动车辆,看眼他定位,调整导航:“他们说你不回去,现在住校是?”
有人说句:“是程家那个刚来……师父在外边那个孙子,私生子。”
“私生子?这说法听着奇怪。”有人随口唱段,“——卜凤你听可是婴儿?哦!是风吹殿角铁马之声!”
“您可别给他贴金,那是公主之子!”
片哄堂大笑。
后来程不遇才知道,他们唱是《赵氏孤儿》部分,以此来嘲讽他身份,说他是没名没姓野种。
他这句问得很平淡,如同寒暄。
程不遇“嗯”声,声音清淡:“课很紧,所以和朋友起在校内租房住。”
车里安静下来,是片静谧沉默。
从第次见面到现在,他和他同处个空间时,似乎总是这样沉默。
他们俩第次见面,是在敬城华盈路37号小巷剧团。这闻名全国北派戏班子,就开设在这样个清幽小巷里,隔着绿玻璃窗面,没人知道里边聚着帮耀眼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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