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依然如平常,彼此沉默,如同陌生人。程不遇没有走打算,还在反反复复练着,白皙额头上沾层薄汗。
顾如琢忽然出声:“去吃饭吗?知道有家石锅菜不错。”
他声音亮而稳,回荡在空荡荡室内。
程不遇停下来,回头望他眼。
就在此时,石亭从他背后回过头:“啊?什?又去吃石锅菜吗……不过也行吧,他们家鱼是真不错,炸茄子块儿也香。”
其他人则说:“估计也是知道他在本家待不住,师父也只能把他塞过来。”
这些少年人五点放学,晚上练到九点,各自回家。
顾如琢和程不遇住起,本来应该起走,但他从来没等过他——大部分时间,他要跟着其他人起出去玩,或者有行程要走。
他只知道程不遇每次都练得最晚,所有人都换好衣服出门时,程不遇仍然呆在角落,遍遍地练习着,
“天地口月夜,风云雷雨雪。山水石鱼浪,草木鸟花香……”
蹲下身来收拾,“把布景道具整理下,出去找个地方吃饭……还有洗澡,然后就可以休息。”
……
“小琢爷你还没睡呢?”外边,他生活助理敲敲门,“们点皮蛋瘦肉粥外卖,你要不要喝点?”
助理本来是问句,但没想到,下刻房门就打开,顾如琢穿戴整齐,随口说:“出去趟。”
“??你去哪?”梁静不在,助理诚惶诚恐,“您可别搞事,怕被梁姐骂死。”
其他人已经走远,听见他们声音,纷纷响应:“行吧!去吃饭
手势遍遍转着,少年手指苍白而细瘦,在光下,整个人如同纸人,精致而脆弱。其实他进步很大,短短几天,已经练得非常漂亮,但没有人发现,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学不好,他肯定不行。
那天程方雪有演出,他们下课早,天还没黑。
群少年人已经走出去,勾肩搭背地讨论着晚上干什:没劲儿唱K,飙车昨晚才玩过,海边太冷,想约男生女生都没空……
程不遇还在练着。
顾如琢倒数第二个出去,在门边换鞋,他直起身,望见里边少年。
“出去转转,很快回来。”顾如琢拿起车钥匙,漫不经心地说。
小助理望着他背影,有些迷茫。
*
程不遇刚进戏班里时,身体上童子功是舞蹈,并不太会戏曲那些基础,四功五法,样样都是又经又琐碎东西。
石亭说:“他算吧,都十五岁,学不起来,师父这是老糊涂把他收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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