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鸦雀无声。
绝大多数人被台上
情绪裹挟住
——程不遇表现力、感染力，强到几乎无法质疑，现场观看又进
步加强这种氛围，几乎出不去。
几秒后，稀稀拉拉鼓掌声响起来，随后越来越热烈，不少人直接站起来，拼命鼓掌，前排粉丝们——不管是
而他是不管其他，他只管跳舞。
垓下战歌，阵前大火，帐中死别。随着副歌渐进，他舞蹈动作越来越快，眼底笑意也越来越盛，他仿佛仍在王朝繁盛时，在金碧辉煌殿堂上，为高位上那个人跳舞，那时椒兰焚尽，歌台暖响，他眼里只有那个人。
所有观众看到这里，都已经明白——这是英雄与美人故事，这是霸王别姬故事。
曲接近尾声，金戈声渐渐平定，万军围涌声起，在他身边静止。
万军注视着他，握紧手中刀剑，这是死亡前宁静。
想用这个字。
*
程不遇静静地立在台上，静如微风中缕薄纱。
舞台光影变幻，萧与筝撞破原本曲谱，也就在这刹那，程不遇开始动作。
化刚为柔，水袖翻飞，缠绵妩媚。
所有人都看着他，看着这华丽腐朽王朝留下来最后枚瑰宝，最后面装饰着过去繁华镜子，而程不遇也停下动作——歌曲进入尾音，余韵渐消，他忽而抬眼笑，朗声唱道：“——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那是最标准青衣唱法——这声戏腔起得极高，如同惊雷样滑入已成颓势曲调中，瞬间炸翻全场！
鼓点轰然而起，程不遇旋即落地，没人看清他动作，他外边暗红衣袍如同只飘飞红蝶，悄然落地。
他也如同只飘落蝴蝶，跪倒在舞台上——这刹那，鼓点声收，洞箫声尽，外袍除下，露出里边服装：身缟素，身落雪，片死寂。
舞蹈结束。
没有人能想到《卿》这样金贵肃杀曲子能改得这样柔婉多情，又这样决绝萧索。
如果说他上次翻跳，轻盈有力，是云中鹤，这次就是以柔杀人，是柔软绸缎。
所有顾如琢化戏曲动作而来，变得强劲动作，他重新将它还原成本来样子，加以过渡与修改，让它变得柔媚勾人；他几乎与身上纱，与水袖抛起线条融为体，这刹那所有人心中都想起个词。
“柔弱无骨”。
这样身段，配以他脸上妆容，张扬艳丽，纯粹热烈。他身后，昏黄光影与暗红色调交错，光只打在他人身上，兵戈烟尘中，这样个美人在跳舞，所有人都会停下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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