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馥他也见过,那个男人对他避之不及,见到他就远远地躲着,似乎怕他黏上他。
“还是那句话,你想见他们话,就去见见,不想见也没关系。”顾如琢注视着他,眼眸幽暗,“第四天起灵,师父遗言,弟子扶灵,本该是去。”
“嗯。”程不遇说,表示自己在听。
顾如琢却没继续说,他仍然注视着他,眼神幽深而锐利。
程不遇意识到他好像在等他说话,他想下,想到今天看到新闻,猜测着他想法:“你去话……媒体会……骂你?”
程不遇怔下。
顾如琢视线平视前方,没有看他:“抓着,走稳点。”
他手很热,修长有力,程不遇被他牵着往上走,到达山顶后,彼此手心都沁出薄汗,肌肤发热。
程不遇挣挣,顾如琢终于松开他。两个人都微喘着气。
大雨墓园中,没有别人。
脸和垂下眼睫,两个人距离,暧昧浮动。
*
北派成派系,按照传统,程方雪安葬在梨园名人世代安葬皎山程家身侧,地方是顾如琢挑,离北派开山祖师爷墓碑只有两三米。
皎山很难爬,切还在准备时候,车辆禁入,媒体样被拦在外边。灵堂设在墓地不远处别馆内,这别馆本身就是北派子弟几十年前修建,方便后人吊唁。
雨天路难走,还有很多小道,因为天暗缘故,程不遇跟在顾如琢后面,爬有些吃力,他只手拿着伞,动作总是慢步,雨水和薄汗混杂,浸湿他乌黑发。
顾如琢淡淡地说:“是想你去。”
程不遇怔怔。
“师父走之前要照顾好你
他带他先去定好墓地看眼。
路走过去,重重墓碑掠过,都隐在苍翠草木间。上代,上上代许多老艺术家,都成片地葬在这里,没有什特别排场,人死都是抔灰。
“明天过后扶棺过来,其他人陆陆续续都会赶过来。师父生前人脉广,前两天供老友吊唁,最后天允许媒体入场。”顾如琢声音沙哑,“按规矩,死后子孙守灵堂,你大伯他们会过来。”
程不遇“嗯”声。
高中那几年里,他短暂地见过他们几次,但也只有短短几面,他们大多都没怎关心过他。
山路上弥漫着草木清香。
程不遇跟不上他,听下来,微微喘着气:“等……等下。”
顾如琢于是停下来等他,也没什表情。
程不遇弯腰休息会儿,随后才站起来说:“好。”
他正准备继续走,顾如琢忽而将手伸出来,握住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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