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走。
灵堂下子空很多。外边大雨瓢泼,风长驱直入,吹得外边花圈和白幡猎猎作响。
程不遇抬眼望去,顾如琢还守在外边。他们二人,个门外,个门内,彼此安静能听见呼吸声。
除此以外,只有纸钱燃烧,灵堂中弥漫着香灰味道。
有人从远处过来,是对夫妇。身黑衣,身寒凉,在门前收伞。
何浅说:“好。”
——他也确实撑不住,直跪着烧纸,站都站不起来,赵繁扶着他起来,先送他去楼上睡。
“你们也休息下吧,去找点东西吃……这荒郊野外也没东西吃,去厨房里随便找点什东西热热吧?”石亭问道。
他们早饭是去山下吃,吃完给程不遇带些。
石亭双眼熬得通红,眼神落到程不遇身上:“你也起来,跟着起吃点东西吧,垫点肚子。”
守灵这件事很耗体力,第天前来吊唁人是最多,几乎是络绎不绝,顾如琢和石亭在外边迎接,遇到长辈,仍然按照规矩下山去接。
客人来祭拜之后,里边人再分茶水或者敬茶、鞠躬致意,随后由其他工作人员带去下榻处。
平常人不会久留等到起灵时,留下来都是最重要亲人或者故交好友。
第夜,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灵堂中炭火寂静,飞灰缓落,灼得人眼睛发疼。入夜后下起雨来,片凉意,冻得人膝盖生冷。
女人望向顾如琢,低声说:“们来看看程老师。虽然
程不遇跪在最里侧,脊背笔挺,微微垂眼。和别人样,他也直跪着在烧纸,客人来就起身起迎接,声不吭,很乖巧。
程不遇听见他在叫他,微微怔。
姜风月也小心地说:“……累就去休息吧,没事,这里有们守着。”
程不遇摇摇头。
气氛凝固两秒,随后石亭说:“……那行吧。你和师哥先守着这里,们回头轮换。”
程家那边,程馥第个受不,他站起身说:“不行,要回酒店先睡觉。”
其他程家人没理他,但不多时,程御也说:“先去几个人休息吧,们轮流守灵。还有两天呢,不睡觉,铁打身子也扛不住。”
程家人陆陆续续地散些,只留下几个人,程不遇小姑和小叔还留在对面,也都是睁着双虚浮红肿眼,神色各异。
北派这边,倒是六个弟子个不落。
何浅有严重腰伤,不能久跪也不能久站,凌晨三点时,石亭带着外边冷风走进来,告诉他:“老三你回去休息吧,咱们也该轮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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