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薄漂亮眼睛望过来,眼底乌黑清透,显然已经有些小烦。
是很孩子气那种烦,不抱怨,不针对任何人,只是闷闷地想要逃走。
顾如琢低下头,像是无奈似:“好。那你先……回去吧,叫人送你。或者你再等等,送你回去呢?”
程不遇又低头看看手机——他没有解锁,但屏幕亮起来,显示有剧组给他发来消息。
他说:“想先回去……谢谢你。”
他有些无聊——这件事在他计划之外,他也并不感兴趣。
他手机放在衣兜里,这四天三夜,程不遇几乎没有空处理事情,也没空刷手机。过来之前,他只在直播间请假。
程不遇刚低下头,悄悄地把手机摸出来,还没划开锁屏,旁边看文件顾如琢头也不抬,准确地从桌下伸手过来,按住他手。
微热手扣住他纤细手腕,很轻松。程不遇手腕很细,看起来几乎掐就要折断。
程不遇不动。
馆中闲话。
程不遇立在雨中,低头俯身,
他送走最后个客人,随后抬起眼看身边顾如琢。
顾如琢为他撑着伞,低头望着他,似乎是读懂他想法:“你先留留,遗产听证会需要你出席,等遗嘱分配事情结束后,让人送你回去。”
程不遇说:“好。”
顾如琢顿顿,眼里情绪复杂涌动下,随后说:“……好。”
他松开他手。
这几天朝夕相处,他松开他这刹那,忽而想起白天同床共枕时,他翻身离开他怀抱时样子。
他看着他着急想离开样子,在这刹那间察觉,他与程不遇
顾如琢视线仍然看着文件,回头跟身边律师说着什。程不遇等他会儿,发现他还没有把手松开,于是挣挣。
顾如琢方才转过头来,低声说:“有关你部分,仔细看看。”
程不遇说:“看完。”
“为方便你理解和管理,每个月你那部分经过们监管,打入你银行卡,这个处理方式,你也没有疑问是吗?”
“没有。”程不遇说。
遗产听证会持续很久。
程不遇本身对遗产没什兴趣,只知道整个听证会,都是程家人和顾氏争夺,还有程家人内部之间争夺。
会议氛围压抑、紧张而激烈,只有他直在走神。
他位置在顾如琢身边,除此以外,他们这边还有些顾氏董事会高层,没有人把矛头指向他,也没人敢惹他。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乖巧得好像个来听课高中生,哪怕是坐在顾如琢身边,也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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