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如琢知道程不遇性子,说什他都会当真,他和他在起前,就已经见过不少次。
他只要说话不冷静下来,最后都会变成这个样子,生气伤心没有别办法,因为程不遇是病人。
两个人沉默会儿,程不遇喝牛奶,随后把文件拿过来,放在手上认真地看起来,看完页,就签页。
室内再度寂静下来。
他慢慢翻着纸页,忽而听见顾如琢说:“你真打算还钱?”
程不遇坚持说:“你说过,分手第二天说。”
顾如琢倒完水,两杯,杯冰水给自己,杯热牛奶,递给程不遇。程不遇没接那杯牛奶,只是抬眼很认真地看着他,要跟他对质。
没什情感,只是争论对错,因为这不是他问题,顾如琢总是说完话不当真,反而来怪他。
顾如琢再次移开目光,他神情有些僵硬:“说过。”
他低声说:“你别当真,可以回来住。”
程不遇有点没料到他会这说话,他愣下,说:“在接戏,有点忙所以……正好也不回来。”
顾如琢视线漂移下,但仍然没有看他,他站起身,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知道,你不想回来其实可以直说,何必次次都避开。”
程不遇卡下壳,他没有话说。
他在躲他,这件事没有意外,不过他忘顾如琢能看出来。
他想下:“是怕你见到不高兴。”
“呃……嗯。”程不遇点点头,“让你难过,想你别补偿也不要,也不让息影话,至少不能在钱上吃亏。”
顾如琢有些疲惫:“不要。你赚自己用吧。”
他比起之前样子,显得更加平和些,程不遇思索下,问他:“那你是不是,不生气?”
他观察着他,知道他像是比之前平静很多。
顾
程不遇仍然与他僵持着,没有动。
顾如琢轻轻说:“对不起。”
程不遇仍然没有说话,两个人僵持着。
过很久之后,顾如琢低声说:“你当没说。那是气话。”
程不遇又看看他,这才接过那杯牛奶,垂眼啜饮。安安静静。
顾如琢仍然没有回答他。
其他人彼此对视眼,各自悄悄地离开。把办公室留给他们两个人单独说话。
他站起身,走到饮水机前,俯身拿杯子。机器嗡嗡,水声哗哗。
程不遇见他没有说话,又补句:“因为你说不想看到。也不是故意避开你,看到你行程发在公司,就避开。”
“没那个意思。没说过那个话。”顾如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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