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柯手握“夜明珠”,跨出那道下禁制,蒙着层薄薄雾气山门,再回头看向被施障眼法山门内景色,终是忍不住嗤笑声。
这声里包含太多情绪。
不管那恒天派掌门初衷是什,为帮白柯治愈眼疾也好,别有用心藏着坏水儿也好,终究是歪打正着地让白柯从中获益不少——身轻松入境,路却越走越深,越走越暗,险境重重,错骨断筋,血肉淋漓,直至置之死地而后生,柳暗花明,而后路越走越明,越走越宽,最终豁然开朗。
这大概就是他或者许多人生遵循轨迹。
而白柯所追索要比寻常人更多些,那需要经历错骨断筋怕是也要比寻常人多上几重。
白柯:“……”莫名有种被嫌弃感觉是怎回事。
他握着手里那枚依旧在散发着莹润光泽珠子,强撑着早已被折磨得有些无力身体,沿着那道缓坡朝上走几步,直走到坡顶,然后站定,远远地朝那片“冰魄”上看去。
却发现之前密密麻麻幽魂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似真似假不知是人是鬼“霍君宵”也并没踪迹。过于诡异场景,加上刚才不甚清醒意识,让白柯觉得自己仿佛趴伏在那“冰魄”之上,在混沌之中做个离奇梦。
如果说这三清池真像他之前所猜测那样,身处其中人被摒绝五感,唯独剩意识。所思所想均被放大甚至实体化……
那,刚才所经历切究竟是真是假?亦或是真假交错穿插?那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
他看着山门后在障眼法伪装下片平和景色,不禁想到霍君宵,想到
白柯朝前迈步,然后又生生顿住,迟疑会儿后,终究还是转身沿着来时路往回走去。
手里珠子只堪堪能照清楚前方数米之内路,就像是他现在生活轨迹似,每往前踏步,也只能多看清小段明路。
在进三清池之前,白柯只知道在这数十日时间里,他要做就是跟着君宵修习,打好底子,然后取出体内七星丹。再远些该怎样,会发生什事情,他却全然没规划。
而刚才番苦痛历练,却让他下定决心,即便取出七星丹,他也要继续修习,直到有所成,能在平凡和不平凡交错世界里,给自己和亲人朋友辟出隅安然之地。
有打算后,他心中负累瞬间轻不少,步子也变得轻快些。两边崖壁也渐渐有依稀轮廓,脚下湿滑石板路也有模糊格子,颇有种越走越明朗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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