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又站在先前那个刻画着法阵石台旁边,只是这次那石台上躺着人并不是白聆尘,而是邬南。
身素衣沈涵跪坐在他身边,明若桃花脸上挂着却是浓重苦意,她双眼肿像核桃,也不知是哭多久。她抿着唇,咽下喉底哭音,哑着嗓子问邬南:“师兄,你可想好?”
邬南舒缓下蹙着俊眉,抬手弯起食指在她眼角轻抹下,道:“最后张方子也没抵上用,师祖在药炉那儿疯似,冒险闭关试法子凶多吉少。君宵师兄快把自己熬成人干,命都快搭上,却连手不都敢撤,硬是撑着那个阵,师父现今状态,连换人间隙都熬不住,们也插不上手。自记事起便没有亲人,跟群乞儿过几年与猫狗抢食流离日子,若不是师父将领回来,或许在街巷苟延残喘地活个十数载,命数就尽。邬南此生性命都是师父,以命换命尚且不
眼前景色再次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渐渐变得模糊。
在视线再次恢复清晰那瞬间,白柯突然恍悟,这个接个幻境,药物法阵大概都只是辅助。它们从根本上来说并不是别人编织出来附加在法阵中引诱他,而是他自己给自己编造场颠沛梦。
他在密林中潜意识里担心自己会同君宵走失,落入恒天门套而不小心丧命,于是有第重幻境;他从自己身亡假相中醒来,潜意识里又忍不住会担心君宵、余贤他们安危,所以又陷入第二重幻境。
两重幻境加成之下,意志再强大性格再淡定人,心中不安都会被加重,会开始担心原本不会担心人或事,比如呆在秘境里理应不会有危险白子旭。
而现今他所见到切,是因为潜意识次又次地被挖掘翻耕,覆在上层硬壳被撬开,掩埋尘封在最底下那些陈年记忆便急流似迸溅出来,翻涌进脑海中,就像是被迫在顷刻间接受另个人千年记忆样,乱得毫无章法,也消化不完。
他只在脑中把攥住最深切最鲜明些回忆,杂合着平日里从君宵和余贤那里听来些只言片语,揉成重新幻境。
和之前唯不同是,这幻境里事并非完全出于臆想,而是真。
沦陷者是他自己,操控者也是他自己。
当他想到某件事情时候,那些相关片段便会从脑中被挑拣出来,在他自己都意识不到情况下,化作幻境,呈现在他眼前。
所以,当视线再次恢复清晰时,他看到,便是他最不愿意看到场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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