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嘴硬陆廿七,被捂会儿,冻得僵白脸色也缓和些。他动动手指,最终还是把手伸进褥子里起捂着。
“诶——这才对。”石头张道:“你这才多大年纪别扭什呀,怕冷又不是什丢人事。”
陆廿七扭开脸,把这絮絮叨叨话全当耳旁风。
“这个年纪不捂着点儿膝盖,老走路都走不动。”石头张副过来人口吻,语重心长地继续叨叨,自打进马车,他那张嘴就没歇过,嗡嗡嗡,也是个人才。
只不过这话刚说完,他自己就觉得哪里不对。抬眼,便刚巧和对面“路都走不动”薛闲对上目光。
干粮,车里备着酒,冷便就着酒吃点,热热身子,往前要走两条山道,雪天路滑,天黑前不定能到前头县城,别饿着。”
石头张嘴里说着“不用不用,惭愧惭愧”,手上却紧紧抱着铜暖炉,点儿惭愧意思都没有。
马车里比外头虽好些,但也算不上暖和。
石头张贴着铜暖炉烘烘被冻僵手指,眼珠子总忍不住往那叠褥子上瞄,可他和那褥子中间隔着陆廿七和江世宁,这贸贸然伸手越过两人去拿,动静又有些太大。他不太想在薛闲这祖宗面前闹出任何会吸引他注意力动静来。
石头张眼珠转两转,转脸问陆廿七道:“拿块褥子来,咱俩合盖块,暖炉放在中间,捂着膝盖,成吧?”
石头张脸色僵,怂怂地缩脖子,咳声道:“、不说话,不说话。”
他安静,直不曾
陆廿七下意识地看他眼,嫌弃表情虽说没写在脸上,但也差不多:“不用,不冷,你自个儿捂着吧。”
石头张手掌抱着暖炉不想撒,便用下巴指指陆廿七手,道:“你看你那手指头冻啊,你长过疮子?这天阴湿,你手也不揣进袖子里,就这干冻着,回头长疮子有你哭,又痒又肿,还容易冻得破皮裂肉,要长在关节上那就更要命,弯手指头,疮口就绷裂,肉都往外翻,你——”
陆廿七嘴角抽抽,声不吭地从旁边抽条薄褥子,不轻不重地丢在膝盖上:“您还是别说话吧。”
他这语气简直半是陆廿七半是陆十九,就好似犟头犟脑不知礼数骨头外裹层稍有收敛皮。
石头张也不在意他这没大没小语气,美滋滋地把褥子在两人膝盖上捂好,又把那铜炉塞进去。热烫铜炉眨眼间便将褥子里捂得暖烘烘,热气侵皮入骨,顺着冷得近乎麻木腿脚膝盖往上爬,实在是舒服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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