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石头张兴奋地直搓手，活似个大肚圆脑
灰蝇。
他们途经这座县城叫做花枝县。因为靠着江，离观音渡又最近，所以它虽然位处安庆府边陲，却是个颇为热闹县城。只是这县城格外小，在城内东西南北地绕行
圈，顶多花费个时辰。可即便是这样
“快吧。”江世宁指指车外积雪地上，“自打行上这条道，你看这车辙印子都多几层，显然离城门不算远。”
石头张眼巴巴地看眼装着干粮包裹，咽口口水，捂着咕噜直叫肚子，苦着脸问道：“咱们进城能歇个脚
？弄点吃食什，饿得
心都慌。”
他这话音刚落，旁边陆廿七肚子也跟着叫声。
“你也饿？”江世宁问句。
陆廿七依然有着少年心性，他约莫觉得那肚子叫得他十分没有面子，便垂着眼反驳道：“没有，不是。”只是说这话时候，语气又冷淡又倔，耳朵尖却已经泛红。
不卑不亢，显然在等他把不要脸再拾掇回去。
尾巴被玄悯拿捏着，既是身体要害部位，又是他方才丢人罪证，容不得他继续厚脸皮。
于是在对峙片刻过后，薛闲颇不甘愿地“啧”声，妥协道：“好好好，你厉害！”
玄悯平静问道：“谁收拾局面？”
“……”薛闲翻着白眼，半死不活地拖长调子，“你——你收拾，行吧？差不多得，撒手！”
薛闲活动番久坐肩背筋骨，懒懒道：“这雪左右也不会停，先前看那天色，兴许晚上还会更大些，反正车马也走不快，早点晚点相差不远。”
最难伺候这位都发话，那便是同意。
至于另位……
江世宁他们瞄眼玄悯，发现他并没有开口说话打算，那便和默认没有区别。
过约莫大半个时辰后，车队速度越来越慢，略显杂乱人声依稀传过来。
玄悯闻言，神色淡淡地弯腰松手，将这孽障不听话尾巴尖搁在地上。
薛闲只觉得跟这秃驴相处久，大约得折寿。
两人因为这毫无必要对峙耽搁些时间，等薛闲借着山壁遮挡重新变回人形披上衣服，再跟玄悯起回到马车里时，整个车队刚巧走完下山路，离前头那个县城也越来越近。
外头天色越来越阴黑，估摸着已经傍晚。
“快要入夜，还得多久才能进城？”石头张朝布帘外头张望着，这路有惊无险，并没有什实质损失，但他着实是不想再在这“鬼马车”上多呆，早点儿进城，早点儿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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