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本就不执著于国师之位,比起周旋与庙堂之中,他更喜欢独居山间。
于是在他执掌太常寺十数年后,干脆将天机院重新让与祖弘,自己则搬至山坳竹楼中。因为他天生带佛骨,灵资又比祖弘强些,有些事情,祖弘依然需要他帮忙。
所以,虽然独居山间,他同太常寺依然保有联系……直到祖弘托他卜算真龙劫期。
“为何要卜算劫期?”当时玄
“国师之位实乃代代相传,对外却全当人,法号自然不变,均为同灯,是第三位。”国师说完,又过好会儿,道:“往后,你便也是同灯。”
他说这句话时,表情同样隐在屋角阴影之中,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玄悯微愣,虽然性子不热,但他毕竟年纪不大,是以仍有些好奇:“那……原本法号是什?”
他本想惯性地称国师为师父,但想起先前话,又把这个称呼省去。
国师淡淡道:“祖弘,也兴许是旁,忘。”
熟悉经文,也并非是静心平气,毕竟他自小就是个冷冰冰不爱言语性子。他抄经只是为练习字迹,让自己笔迹同那手抄经书字迹相像。
不过古怪是,他即便不练,字迹也同那手抄经书十分相似。
他抄完页,想起这些古怪,便抬眼朝旁国师看眼,开口问道:“师父,这经书是何人所抄?”
国师凝练铜钱手指顿,瞥他眼。那眼神在并不明亮屋角显得模糊不清,让玄悯看不懂其中意味。他等会儿,才听见国师淡淡道:“同灯。”
玄悯愣:“同灯?”
……
他还想起第次自称为同灯时候,初满十九,面容还带着丝残余少年气。他将人皮面具仔细地贴上脸颊,又罩上层兽纹面具,领着浩浩长队去往泰山。
自那以后,他便以国师身份示人次数便越来越多,因为祖弘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年纪也到。
他在纷杂用来记忆之中看到自己彻底执掌太常寺零碎之事,颇有些前尘旧梦之感,若是祖弘不曾变卦,他兴许会直如此到此生终。
尽管祖弘国师直不愿他称其为师父,但那时玄悯惦念师恩,是以祖弘迟迟未曾归隐,又重新想要参与太常寺事务时,玄悯并未阻拦。
国师“嗯”声,依旧兀自盘着铜钱。
油黄光亮从他手中闪而过,灵气充沛。
玄悯有些不解:“师父抄?”
“说过许多回,莫要叫师父。”国师头也不抬地应道,而后顿顿答道:“此书乃上位同灯所抄。”
“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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