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抬起眸子,看进他眼里,声音温沉低缓:“何事?”
所以能吃也就只剩下枚脆柿子。薛闲说着这话时颇为不要脸,好似这柿子不是他没吃完,而是特地留给玄悯似。
他指撇开带虫眼果子,将那枚品相还不错柿子拿起来,抬眼就发现玄悯始终在看他。
“看作甚?脸上沾果子汁水?”薛闲将柿子塞进玄悯手里,有些茫然地摸摸脸边。
他从头至尾都表现得自如极,就好似他们早已如此过无数个清晨样。
玄悯忽然便觉得,他之所以喜欢住在这远离尘嚣竹楼里,似乎为就是这平静而闲适幕。
。
整晚,伴在玄悯耳边是各种细小动静。
有时是薛闲吃那些脆果时清脆“咔嚓”声,有时能听见他起身,袍子从椅子边沙沙擦过,极轻脚步从这间屋里延伸出去,似乎是进另间屋,在木书柜里抽些书册,又轻轻走回来。
他原本是往靠窗桌案走,半途却又改方向,径直转过来坐到竹床上。
玄悯睁眼时,所见便是这番场景——
十年、百年甚至千年万年,怕是也不会厌倦。
兴许是因为从昨夜起,他已经算是重活世,而这世注定是要同薛闲从头绑到尾。又兴许是经历过真正生死相隔,他心境多少产生丝变化,有些情绪不再那死死压着……
玄悯沉静地看薛闲会儿,伸手捏着薛闲手腕,将他在脸上胡乱摸索手拿开,又用拇指抹掉他下巴上沾着点野果汁液印记。
薛闲觉得他拇指在自己下巴上摩挲两下,又停会儿。
相接触皮肤位置颇有些暧昧,以至于薛闲心思动,任由他捏着下巴,眯着眼睛拖着调子道:“若非是错觉,当日在那黑石滩上,你似乎背着干件坏事——”
薛闲坐在他身边,背倚着墙,两条长腿舒适地交叠着,身子并不那样正,微微歪斜,透出股闲散之感。
外头天色已经蒙蒙亮,清浅天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薛闲身上。而他懒懒地抬眼,语调有些拖,声音低得像是懒得费力气:“这就好?这册书还没翻完呢。”
“嗯。”玄悯应声。
“费夜精神,饿?”薛闲边嘀咕着“你介凡人,怎比还抗饿?”边伸手在旁边摊开布兜里翻翻。
“这脆柿子味道还不错,挺甜,你要不要尝尝?”他这夜嘴巴几乎没闲过,满满兜果子被他吃得只剩两枚,其中枚黑鸟没挑好,上头还有个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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