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卧龙县并不算清静,江边总是有人声,渔船或是客舟从不歇止,夹杂着街市里叫卖摊点,显出浓重人间烟火气来。
他双半瞎眼,虽然不至于让他磕磕碰碰,但是多少跟寻常人有些区别。陆廿七走路从不急躁,总是很慢,但又不是摸摸索索那种慢,而是给人种在认真走着每步感觉。
他慢慢走出胡瓜巷,依照寻常人习惯,总是会在巷子头右转出去,沿着条十分热闹长街,走到对面坊区去。
长街上有远近有名酒楼天香居,
浮在水面黑袍中露出来,又缠上玄悯身体,满心焦虑就快找到出口时,玄悯忽然停动作,垂着眸子将薛闲散开眼神和微张嘴唇上下扫遍,嗓音沉缓又平静地问道:“你先前说,当真不想?”
薛闲这时候哪还有那心思去想自己说过什,他眯着眼勾下玄悯脖子,急不可耐地吻上去,贴着玄悯薄唇,在下下随着动作而起喘息中含糊道:“不想不想,你管那多作甚,快点才是真。”
……
黑鸟崽子原本听见龙吟,扑扇着翅膀就迎过去,结果刚从野林里扑出来,就看见温泉里两个交缠身影,当即吓得屁滚尿流地跑,满心郁卒地找棵歪脖子树,伸着脑袋在那树枝挂着老藤上比划半天,也没找到合适吊死角度。
只能两脚抻,晕倒在树杈中,人事不省。
山间两人昏天黑地胡闹之时,卧龙县胡瓜巷里,酒醒半石头张,正歪歪斜斜地靠在门上,把鼻涕把泪地送陆廿七。
凡人之间缘分总是这样奇怪,原本毫不相干,甚至走在街市上连招呼都不定会打两个人,忽然就因为意外牵扯到起。哪怕那路上相互之间连句正经话都没说,尽是挤兑,但经历过生死,好像忽然间就成特别人,再过上几年,就顺理成章地成特别故人。
石头张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明明那段经历鸡飞狗跳不说,还总有性命之忧。但兴许就是太过惊险,以至于人生之中也就仅此次,所以格外令人感慨和怀念。而见证这些故人,也是见回少回,兴许哪天就再也见不着。
陆廿七从没说过他句好,另走前却忽然拍拍他肩,极为难得地说句中听话:“哭什,此生还有那多年,此生过完,还有来生。故人总是在,至少那两位始终都在,兴许下辈子某天,你又碰上他们呢。”
石头张眼泪嚎完,酒终于彻底醒,他边尴尬地抹眼,边叨叨叨地冲陆廿七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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