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飞卢说。
他将青月剑轻轻地放在桌边。
炉火已经熄灭,他用打火石重新点燃,随后替容仪换灯罩里蜡烛,再重新递给他。
小白灯
流光璀璨凤凰带来阵温和干净风,这美丽鸟儿长大双翼,盘旋飞来,落地即化为少年人模样,而他已经不由自主地上前几步,伸手接住他,将他抱在怀里。
容仪刚从下面上来,身上都是凉。相里飞卢碰到他冰凉双手,这刹那,镇魂钉伤痕刺痛起来。
“冷吗……”他声音仍然淡漠。
“有点冷,但是这不是最要紧事。”容仪仰起脸来抬头看他,双眼闪闪发亮。
“那要紧事是什?”相里飞卢问道。
另个是因为他在这里,所以也不往别处去。
他看着他,而他并没有注意到。
容仪看见有盏灯被挤掉,孤零零地在地上转着,里头蜡烛熄灭。他把那盏灯捡起来:很漂亮小白灯,用晒干绿竹编灯罩,纸面上画枚荷花。
他低头去打量这枚灯,手指动动,又乖觉地压下去,拎着这盏灯想要找个火源。
旁边就有店家卖打火石,容仪不知道,哪怕他看见,也未必知道这是做什。他琢磨片刻,估计自己暂时是找不到把它点亮办法,于是就提着这不亮小白灯晃晃悠悠地走。
“想找个东西把它点燃。”容仪指指手里灯。
相里飞卢平时值守,从来不离开这里半步,他打定主意进屋里找小神官要煤炭,步子还没迈出去,又被扣住双手。
指尖勾连,相里飞卢握着他指尖,另手将外袍脱下来给他披上:“带你去……”
“你那小跟班呢?”容仪没看到小神官,有些失望——没能跟他讲述今天又看见好故事,另方面,他也高兴无人打扰。
“让他出去。”
只是这刹那间,他忽而像是感应到相里飞卢视线,往上看去。
隔这远,他们两人都看不清彼此,相里飞卢却轻轻怔。容仪脚步停下来,举高手里小白灯,对他展颜笑。随后他加快脚步,往佛塔这里奔来,手里小白灯也跟着晃起来。
佛塔很高,跑上来要费不少力气,容仪快到佛塔下时,眼见着四下无人,干脆化凤凰往上飞来,那盏灯也被他摇摇晃晃地叼在嘴边。
相里飞卢倚在佛塔门楼外,冷风拂过他与手中紧握青月剑。那处因为下意识紧握而生出温暖来,但此刻,他却轻轻松手,让风从指尖透入。
他也挺直脊背,视线往风声传来方向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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