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开始怀疑:“如果你不是想养,那你是想养你吗?”
男人注视着他:“起名是件很重要事吗?”
容仪说:“很重要。”
男人说:“然而在这里不重要,名字算不上因果,有没有它,仍然是。”
容仪想想,赞叹下:“你说话很有哲理,感觉在
那种熟悉感在这刹那到达顶峰,但眼前男人不可能是——他不可能同时是孔雀和他父亲转世,他不可能同时拥有孔雀眼睛和他父亲气质。
他身上切,都令容仪感到熟悉。
“你到底是谁?”容仪问道。
男人转头看向他。
容仪立在原地,刚从凡间来,发丝微乱,身粉白衣衫,仍然像个不谙世事少年,眼里微光,带着微微茫然。
齐齐拜倒在地:“参见上神,参见明行——”
容仪虽然向脸皮厚,这个时候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对身边男人解释下:“咳,……就……他们误会,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在这里养伤,有什要求,可以直接对小龙们说,小龙们要是惹出乱子,也不要罚,你抓条下界,去姜国找,会为你主持公道。”
这是他向待客之道。毕竟他五树六花原,成年累月也没什人来,偶尔来个客人,也是非常不容易。
男人并未挑剔,跟着他起走入尘封凤凰殿。
容仪给他介绍:“主殿,睡起来最暖和,之前有个小执行人住过,看他也是最喜欢这里。偏殿没什人住,从前师父孔雀偶尔会过来,住过几天。这段时间,不怎在家,还有……”
“没有名字。”男人说。
和上次样回答,他顿顿,凝视着他,“天帝想封昆仑神君,觉着不好听,没有要。别人都叫上神。或许你可为起个名字?”
容仪又懵。
他哪怕再胡来任性,也不会觉得给个上古神灵起名是件很正常事。
他又迟疑下:“可起名……般来说,都是喂养人做事情。比如爹娘养着时候,给起个名字叫容仪。据说仪这个字不是所有凤凰都能用。”
容仪停下话头。
男人停在凤凰殿窗边,微偏着头,伸手捞近处莲花缸。
那莲花缸底下养着群斑斓活泼银鱼。
他神情散漫随意,指尖修长,骨节分明,沾水浸入,那些银鱼听见响声惊动,都不敢凑近,而是自发地远远散开。
从前孔雀来这里催他起床做功课,他睁眼,也常看见孔雀站在这里,几乎是模样姿态,模样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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