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年生活习惯怎可能说改就改。
但她其实又很幸运,离婚只是因为观念不合,不至于伤筋动骨。江添稳重得几乎不用人操点心,盛明阳对她尊重有加,就连季寰宇也依然在尽他作为生父应尽义务。
江添扶着门框换鞋,头也不抬地说:“顺路。”
“嘴硬。”江鸥咕哝句,又脸发愁地看向盛望:“说到药,早上出门就说他肯定感冒,你听听他这鼻音。找药呢,但他喝这多酒,也不能现在吃啊。”
“算吧。”江添瞥眼盛望,说:“酒醒再说。”
盛望趿拉着拖鞋站起来,还不忘把袋子拿上。江鸥看到袋子上附中校医院名字,有些讶异地问江添:“你给他买?”
“他自己买。”
赶紧进来吧,你们怎会起回来?听小陈说小望跟同学聚餐去。”江鸥侧身让开路,江添和盛望前后进门。
尽管盛望举动都很稳当,除蹲下换鞋时候晃下,基本看不出大问题。但江鸥还是第时间闻出不对劲,她扭头瞪着江添低声问:“你带他喝酒?”
“可能吗?”江添说。
“也是。”江鸥对自己儿子再解不过,那种聚餐他连露面都不定,怎可能带着盛望在那儿拼酒,“他自己喝?”
“嗯。”
江添提提书包带子,抬脚就要往楼上去。
“诶?别跑啊。”江鸥没跟他细究,只拽住他说:“把小望带去沙发上坐会儿,去冲杯蜂蜜水。”
厨房里东西都是孙阿姨摆,江鸥刚来没多久,还不太习惯。她下意识拉开最左边柜门,伸手要去拿蜂蜜瓶,却发现这个柜子里放是闲置电磁炉和锅。
她震愣片刻,在柜前站呆站好会儿。
她其实能理解江添种种不适应,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还没能完全适应这里。她15岁遇见季寰宇,18岁跟他在起,22岁结婚,34岁离婚,然后又过6年才搬离那个住很久地方。
盛望蹲着解鞋带,他手指干净白瘦,看不出醉鬼笨拙,只显得过于慢条斯理。装药塑料袋搁在他脚边,江添弯腰要去拿,却被他眼疾手快捂住。
“拿点东西。”江添说。
盛望抬起头看他。可能是距离太近缘故,他只扫眼便垂眸,“噢”声,手让开半。
江添从袋子里翻出两只墨绿色小圆罐,直起身递给江鸥。
之前烫伤时候,孙阿姨给她抹就是这个,她印象深刻,眼就认出来。她盯着小圆罐看好会儿,抬头温声说:“特地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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