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本以为自己也不清楚,谁知他想想,居然真能从着三样里挑出个先后来:“那还是笋干吧,脆。他好像更喜欢脆点东西,吃比别多点。茄子丝瓜之类他就很少主动去碰。”
老头冲他比个拇指,去冰箱里面掏东西。
盛望本想来倒两杯水,受老头启发,他在厨房翻箱倒柜,找出包甘菊来,撒几颗在杯子里,想给江添去去火气,聊胜于无。
这晚,老小在饭桌上极尽所能,江添却始终很沉默。
盛望忽然想起当初刚见到江添时候。他纳闷很久,心想这人为什整天冻着张脸,总是不高兴。现在终于理解,如果他摊上那样爸,见过那些乱七八糟事,由那样环境长大成人,他也挑拣不出几件值得高兴东西来。
钻牛角尖、要面子到近乎极端程度,每每出现在人前总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偏偏总有人……总有人记得他在那些晦暗房间里丑态,以至于他永远没法真正地光鲜起来。
摸爬滚打这多年,他依然在某些时刻觉得自己见不得人。
见不得人。
江添牵下嘴角,像懒得出声嗤嘲。他走到老院门边,把那个搭上门栓解下来,拽着盛望走进去。
脸红脖子粗丁老头被盛望架着腋下挡开,江添把门又重新关上,把那个夜色下人阻隔在门外,再没多看眼。
集训行李早就收拾好,这晚也不用上晚自习,他们在丁老头这里呆很久,等回到学校时候,住宿生晚自习也已经下。
三号路上到处是往来学生,有些“千里迢迢”跑到喜乐来买其他便利店没有
又过很久,盛望从院墙水泥花格里朝外张望,门前小晒场早已没有人影,只有哑巴叔堆在墙角废旧纸盒和塑料瓶,在风里发出格格碰撞声。
丁老头这晚有点讪讪,他总觉得是自己通知不及时问题:“要是找到空闲提前打个电话,可能小添也不会碰见季寰宇这个狗东西。”
盛望去厨房洗杯子时候,第N次听见他这嘟哝。嘟哝完,老爷子拿着把菜刀转头问他:“笋干、莲藕、栗子、你觉得小添更喜欢哪样?”
盛望让开他刀刃,有点哭笑不得。老人家不擅长哄人,尤其不擅长哄江添,毕竟他从小到大总是拎得很清,很少需要宽慰。老头能想到唯办法,就是做点好吃。人已经气到,胃不能再亏。
江添喜欢吃什,这是个哲学问题。丁老头把他当亲孙子养这多年,也没弄明白这件事,因为每次问,他都说“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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