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为和他视线对上，
时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
。
鹿行吟却爬起来揉
揉头发，沙哑着声音问他：“几点？”
顾放为赶紧看时间：“三点。”
“那
要去上课。下午有数学课。”鹿行吟吸吸鼻子，爬出他
巨型猫窝，换衣穿鞋。这时候，他冷静得又看不出任何痕迹，仿佛还是平常那样温雅沉定样子。
顾放为跟着站起身，企图找点另外话题：“哥哥先送
*
顾放为想扒开他被子，但是鹿行吟直死死拽着没有放手，顾放为也有些无奈，只能由他去。
后面鹿行吟像是睡着，顾放为轻轻揭开他被子，发现鹿行吟眼角是红。
……哭？
顾放为只看着眼，如同五雷轰顶，顿时觉得有点手足无措。
淡然，甚至很坦然，是他对他说“骗你，没有那惨”时口吻。
“因为你是弟弟啊，可以骗骗她，但是不能不对弟弟说真话。而且人家是女生啊，还能把女生大骂顿不成啊？”
顾放为听这句话就如醍醐灌顶，瞬间知道大事不妙，他爬过去想看鹿行吟，但是鹿行吟自己用毯子蒙着脸，什都看不见。
顾放为低声说：“因为以为哥哥要谈恋爱，不管你，所以这几天跟生气，是这样吗？”
那语气温柔、凝定，是他贯对他态度：无限宠溺和纵容，还有几分看起来总是不那靠谱哄。
说不上为什，这小颗白团子睡在那里，漆黑睫毛长长，眼尾微红带着水迹，让他有片刻失神。
他带弟弟妹妹，还没遇到过这难缠。
说鹿行吟粘人吧，鹿行吟相当独立，经常干出些不乖也不听话事来，说他不粘人吧，但是他又在某些时候，仿佛很依赖他、喜欢他。
而这个弟弟，是他绝对要护着、哄着、好好带着。
鹿行吟睁开眼。
鹿行吟没有动。毛绒毯子捂着眼睛，压抑呼吸稳住声线，“你说过你会陪着。”
——哥哥，也不能永远陪着。
——你说这话就过分啊小计算器，哥哥少说还能活百年，护你个小计算器绰绰有余。
“但是哥哥有自己生活。”顾放为耐心哄，“你被抓，哥哥还会去派出所领你，你不想回去，也可以继续住哥哥这里，哪怕就是谈恋爱——和以前也没什不同，对不对？或者你要是不习惯，就先不跟她seeing可以吗？但哥哥以后说不定还要谈恋爱，你也是。”
“嗯，知道。”鹿行吟声音依然闷在被子里，轻而稳定，“是太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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