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挪,将双腿从被子里挪出来,爬去他身边坐着,细长白瘦腿悬空,轻轻勾着他毛绒拖鞋,脚踝泛着粉色。在被子里闷久,也或许是发烧,他似乎喜欢碰碰外边冰冷空气。
“把袜子穿上,或者换你毛绒睡裤。”顾放为移开视线,声音里却不由自主地出现紧绷,漂亮精致面颊上有些不自然,也有些紧张,“哥哥说想好,也不会变。”
“好。”鹿行吟弯起眼睛笑,“等着哥哥。”
他站起来送顾放为出门。
顾放为:“你快回床上快回床上。”
巴搁在他肩膀上。
温热药香飘散,连带着他温软清淡呼吸,轻轻擦过耳畔,带起阵战栗:“哥哥不生气。”
温软团子贴上来,是以前从没有过大胆、亲昵举动,顾放为整个人都僵住。
“哥哥听得见心跳吗?”鹿行吟抱着他,声音已经从起床气中软化下来,凝神认真声音,如同他在沉雾中背书时候,听起来带着几分病气,却格外让人心动,“哥哥愿意,很开心。”
“这会是十六岁来到s市之后,最开心段时间。”鹿行吟轻轻说。“哥哥如果后悔,也是可以,也许你是时冲动,给你三天时间,你可以随时反悔。性向正常人……不能够很快接受这种事。”
鹿行吟因为盖着被子睡,还是穿他夏季睡衣,深蓝t恤,衬得肤色雪白,双眸乌黑。薄薄衣衫和睡裤,下边是修长白皙双腿。
他整个人,因为发烧而带上微微粉色。那双样发着烧、清透小鹿眼望过来时,就像个喝醉人。
顾放为脑子“嗡”声,时间也失去逻辑——他把自己校服风衣外套脱下,上前步,低头给鹿行吟披上,随后用种严肃得近似于严厉语气说:“生病就好好养着,你桌上是给你买药,觉得思考时间也不用三天,天就够。你吃药好好休息,回头来找你。”
鹿行吟看他脱掉校服外套,
他搭着他指尖指尖有些烫,不同于以往总是微凉,这是生病后遗症,但是它又确在发着抖,仿佛喜悦战栗,也或是紧张。
鹿行吟应该也是第次喜欢人。
顾放为想到这里,脑子也乱起来,他遇到过那多追求者,那多赶上来坦白心意,却没有哪个像鹿行吟这个既不出彩也很敷衍家伙更能扰动他心绪。
他低声说:“……都找你,想过很长段时间。”
鹿行吟笑笑,话里总像是还有别深意:“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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