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顾放为说，“还要走多久？打车能到吗？”
深夜街道冷冷清清，连夜市老板都在打瞌睡，风吹起时，树叶晃动，黑影落下，有些瘆人。
“打车？”小孩用看傻子眼神看着他，“
们这里可没得打车，公交车都是每天四轮，而且们要座蓬蓬车回镇上。冬桐市这
大，底下还有很多县，镇，们虽
他没来过这里，鹿行吟也没有跟他提过这里，顾放为走出大厅，漫无目地逛
会儿，才想起给鹿行吟打电话。
依然在服务区外。
顾放为顿住脚步，随手拉住个过路人：“大哥，听说过鹿家吗？鹿行吟，祖孙俩生活在起。”他印象中，冬桐市可能是个很小地方，因为鹿行吟提过街坊邻里都互相认识。
那男人操着口他完全听不懂乡音，叽里呱啦地问半天后，才换声音拗口普通话：“你，去啷个镇，乡？冬桐粉大，你要找，这问，是问不出来。”
“不知道去哪里找，他没跟说过。”顾放为听懂他说话，勉强笑笑，“谢谢大哥。”
往冬桐市列车即将到站……”
火车带着沉闷呼啸行驶过来，带起夏日沉闷风。
顾放为找到自己车厢号码，走进去。
车厢里挤满人，他长得高，相貌又亮眼，许多人不住地往他这边看，顾放为都没有理会。
他位置靠窗，外边已经黑，玻璃窗上倒映出他脸，眉头紧皱，嘴唇紧紧地抿着，神情冷淡。
“喂，你。”
身后有小孩声音，顾放为转过脸。
小孩背着很大个行李包，抬头看到他时，很明显被他样子惊下，随后才定定神：“你刚刚说，找谁？”
“找鹿行吟，你认识他？”顾放为敏锐地捕捉到什。
“认识！他是哥哥，就住们隔壁！”小孩显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漂亮大哥哥是鹿行吟“那边”朋友，起激动起来，“刚放假就出去玩，今天刚回家，要不带你起去？”
九个小时车程，顾放为从兜里掏出个眼罩，戴好后往后靠在座位上，歪过头去。
列车缓缓行进，他能听见对面铁轨上相邻列车反向行进声音，听见人们低声絮语，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长。
到达终点站时，顾放为浑身上下骨骼仿佛都不再是自己。
夜里有点冷，夜风吹过来，激得人起身鸡皮疙瘩。顾放为跟着人流走，端详着面前这个破旧火车站——它甚至是露天，和候车大厅只隔着层玻璃阶梯，玻璃泛着黄绿色。
他从来没见过这破这小地方，简直像块灰败水泥地上，罩五颜六色垃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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