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鹿行吟坐在他身边,肩膀被他靠着,清秀白皙小家伙正在手机上刷化学岛帖子。
顾放为个激灵:“结束?睡过去?”
他这说着,还倒在他身上没起来。
鹿行吟:“嗯。”
他动动,顾放为立刻焦急地爬起来:“你多少?你金牌没?”
鹿行吟垂下眼,看见顾放为漆黑细密睫毛,和英挺漂亮眉毛样勾勒出他疲惫和憔悴。
他放松身体,任他靠着。
“现在公布决赛总分成绩,请大家观看右侧幻灯片。”
简单PPT奇丑无比,红底黄字做成表格。第张放映上来时,场上讨论达到顶峰,气氛如同煮沸水瞬间炸开,蒸腾滚烫。
“全国第,楚泉,C省咩咩中学,理论99,实验97,总分98.2。”
谓“协调成绩”,实际上就是公布成绩,而表彰活动和集训队名单公布,则在之后闭幕式。
陈冲比他们先几个小时拿到队内成员成绩,直在办公室里研究成绩反馈意见表,他们没有找到他人,只能先步入场。
酒店礼堂十分宽敞,比起当初多足足倍多人数——加上挤在走廊附近家长和媒体,乌泱泱大片人。
吊顶水晶灯光无比炫目,强烈刺眼灯光加上微热空调,让会场上方浮动着燥热气息,沉沉压下来。
太亮场景,决定竞赛生死时刻即将来到。
鹿行吟却不说,只是拿着书包站起来,说:“还可以,走吧,起去签约。时间截止今晚十二点,你是全国第二。”
顾放为:“?”
顾放为:“!”
“起去签约”意思是,鹿行吟能拿到保送协议?
“全国第二,顾放为,S省青墨七中,理论95,实验100,总分97.”
……
第页没有鹿行吟。
*
顾放为醒来时,整个成绩报告已经结束,大厅里人纷纷起身。
这种场景如此熟悉,如同两年前中考,那个惨白发亮教室,区域化学竞赛落幕后家里映照阳光玻璃罐,如同几个月前国家初赛,少年们尚且没有来得及为初始胜利欢呼,就被现实改变而残酷打碎。
主办方开始讲话。
鹿行吟下意识地抓住椅子扶手,指节泛出白色。
突然,他身边倒下来个软软、香香东西,鹿行吟下意识地睁大眼睛看过去,发现是顾放为睡着,手里还抓着张A4纸,背面画着机械设计草图。
他隐约在那张纸抬头看见清华大学标志——拿合同模板打草稿,顾放为这个人如既往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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