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第二天派人接鹿行吟回去做术前检查。
鹿行吟因此跟陈冲请假,拜托他帮忙领取金牌还有后续系列事情。需
“为什以前不告诉……”他低声喃喃,“为什会这样?”
鹿行吟乌溜溜眼睛看着他:“以前觉得自己总是要死,所以没有什愿望。哥哥,那时候,没有想过还能和你有以后。”
顾放为眼眶发红,嘴唇抿得紧紧。
鹿行吟放缓声音,轻轻说:“但是现在,想活。”
他伸出手,对着光凝视自己手指轮廓,苍白皮肤边缘被照成明亮橘黄,淡青色血管变得阴沉不明显。
话,手机突然被另只修长手拿走。
顾放为对着手机屏幕说:“没有,他也不知道这事,这次决赛之前,和他好几个月没见面。爷爷你先挂电话,有些问题要问行吟,先挂。”
电话挂断。
鹿行吟抱着枕头坐去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歪头看他。
以前顾放为最受不他这个神情,每次都要忍不住伸手掐他,也最心软,但这次顾放为没有,他神情严肃得接近冰冷:“鹿行吟。你病,怎回事?”
“为什——”
“因为想活。”鹿行吟从枕头底下抽出预录取协议书,眼底铺满笑容,“因为来青墨七中,进27班,遇到个特别好看,很喜欢男孩子,还跟他谈恋爱。进省队,认识很多厉害人,看到更大世界,因为进决赛,拿金牌和清华大学保送。喜欢人和个房间,他穷得连饭都吃不起,还会花钱给买奶茶和最贵火车套餐——这个男孩就是最开始喜欢那个。”
有什理由放弃?
他想活,想留住这多个夜幕与清晨换来金牌,和那背后切。痛苦、甜蜜,都是属于鹿行吟。
*
“就是你听见那样,脑血管瘤,位置凶险,不做手术可能哪天就突然破裂死,做手术可能直接死在手术台上。”鹿行吟轻轻说。
“你那些药不是……”顾放为觉得自己声音卡住,被某种疼痛困住,寸寸地封冻他每个字眼,“调理身体吗?”
“是调理身体,脑血管瘤没有特效药,临床上暂时也只有手术方法治疗。开中药增强抵抗力,养身,活血化瘀。”鹿行吟神情很安和,近乎种安慰,“奶奶也有类似病,动脉硬化,都是血管病,也要防止破裂或者血栓,和吃样药。”
顾放为仍然觉得疼——心口疼,喉咙疼。
他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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