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庆说:“就说:让他纳也行,但纳之后不管是杀,还是卖,又或是放锅里蒸煮,旁人都不消管得。”复述完,徐小庆叹口气,“就奇怪,这世子既没靠山,又是满朝树敌,他怎会有这大胆子当着那多宗族耆老面儿说出这如此灭绝人性之话?”
钟雪摸摸徐小庆脑袋:“他有靠山。”
徐小庆纳闷:“有?怎没听说哪位王侯与他交好?”
“瞎猜。”梁端靠山不是人,而是他那外人以之为肮脏不堪血脉。自南疆质子被皇帝赐死之后,南疆面上群龙无首,实则非也。质子死前,曾给部族发过封密信,其中便提到瑞成公主怀有身孕事。两人惨死之后,南疆那边也没放弃追查,按照时间推算,梁端早在两年前就与南疆那边接洽。南疆虽小,人丁稀疏,但善蛊,多少年来直凭此威胁着大周边境,不容轻视。
徐小庆忽然想起件事:“少爷,今日顺天书院那边递到世子那儿张帖子。”
“让你把两只手都伸出来!”梁端冷声道。
家将哆嗦,连忙照办。
紧接着,手臂上就多个人……
梁端掸掸衣袖:“你把他送回去,就说……就说你去饮风楼办事时候恰巧碰见,怕他直留在那里损害颜面,就顺手……顺手捡回来,对,就这说。”
张管家疑道:“世子不打算告诉世子妃?”
马车停在别院门口。
车夫掀开帘子,张管家在旁招呼着,小声说:“世子,到。”
钟雪还睡着,睫毛垂下,又密又长,梁端忍不住碰碰,然后将其抱下马车。
张管家跟在后头,轻轻又问:“不叫醒吗?”
梁端顿足,不耐烦看他眼,张管家立刻会意闭嘴,站开两步。
“世子脾气不好,他事你别多管。
梁端看看钟雪,冷哼声:“他若是知道,日后还不定怎蹬鼻子上脸呢。”
次日钟雪醒来,惊觉自己在王府别院,便询问徐小庆,徐小庆将家将话学给他,对于这极其符合梁端逻辑说辞,钟雪深信不疑。
钟雪揉揉额角,“听说……梁王找个冠冕堂皇借口,欲将远亲家个女儿塞给世子做妾室,可是真?”
“是。”徐小庆说:“但世子当场就拒绝。”
“如何个当场拒绝?”钟雪问。
快到厢房时,老远便见徐小庆蹲在门口打瞌睡,想来是在等钟雪。
梁端招来家将:“伸手。”
家将伸出只手。
梁端皱眉:“另只。”
家将不解,收回这只手,又乖乖伸出另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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