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字里行间都透着鄙夷,梁端很不爱听,他扭头森然漠视着男人:“我让你来不是让你同我说这些的。”
“少主把属下召来此处,是想让属下以这家匪寨为藏身地,暗中指挥南疆来的蛊师帮沈将军平定边城流寇,并绞杀其幕后势力,属下都记着呢。”男人轻笑。
梁端的眼神冷的发指,他端起粥碗:“你记着就好,若是连自己为什么来此都忘了,你就可以去死了。”
梁端端
此前一炷香,一名身着异服的红衣男子来了寨子,说是来找梁端的。
下人把他引去了厨房。
男人进来的时候,梁端正在往外盛粥。
“来了。”不用回头,梁端就知道来人是谁。
这是他南疆部落的心腹,此次边城遭遇流寇,是大周内乱的前兆,南疆主战派已经绷不住想火上浇油了,三番几次同梁端上议,想让梁端趁机拿下边城。
几次了。
“你中午没吃东西,饿吗?”梁端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别跟我说话,我死了。”钟雪闭着眼,他已经累到懒得睁眼了,而且梁端这分明就是在明知故问,吃了那么多,都快撑死了,能饿的起来嘛。
梁端笑了下,穿好衣服走到床边,轻轻揉着钟雪的已经酸疼的要断掉的腰:“好些没?”
钟雪不太情愿的嗯了一声:“四次、四次啊哥,你这是憋了多久?”
梁端并不这么想,边城虽处天险,易守难攻,此刻确实是夺城的好时机,但夺下来之后呢?一旦出手,造反之名便板上钉钉了,纵然几座边城有地理优势,可往里是大周,往外是西域,夹在中间依旧是形势鸡肋,左右掣肘。
梁端虽然养了不少兵,大周的不少武将也都暗中追随他,可是战争这种东西,从长远来看,能避免是绝不主动挑起的。
男人看着桌上那碗热腾腾的南瓜粥,笑说:“少主,为何深夜下厨啊?”
梁端舀了一勺试了试,不够甜,他又往里加了两勺糖:“阿雪没吃饭,给他做的。”
“阿……雪?”男人玩味一笑,“呵,是那个财主家的儿子吧,属下在南疆便听人说您与那个小子走的很近,原是不信,如今看来,这些话倒也非空穴来风。”
“我憋了多久你不清楚吗?”梁端挑眉。
钟雪看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梁端让人送来热水,帮钟雪擦洗完身子,又给他的脚踝换了药,一来二去,就折腾到黄昏了。
钟雪浑身虚脱,云雨之后就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晚饭也没吃,看他那么累,梁端也舍不得把他叫醒。
入夜,梁端估摸着钟雪快要醒了,便亲自去厨房做了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