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那双翠绿色眼睛突然变红,布满血丝,像是有万般情绪要冲撞出来,但又被死死压住。
他死死盯着燕绥之,看得很用力,又猛地回头看向管教和司法警察。
“确实如此,刚才带你出法庭时候,就已经跟你说过,你没有听见吗?”其中个管教说道。
管教朝燕绥之和顾晏这边瞄眼,又补充道:“是没错,你可以回家。你没发现们已经没有再架着你吗?”
管教和那几位司法警察说完他们该说话,冲两位律师点点头,先行离开
“……”燕绥之没好气第地回头跟顾晏说:“看来真在梦游呢。”
“结束很久,你怎走得这慢?”顾晏瞥眼那两位管教。
约书亚·达勒看起来依然颓丧,他自嘲笑,哑着嗓子低声说:“好吧,又结束,又要回那个该死地方……”
燕绥之和顾晏对视眼。
“你刚才是真在庭上睡着吧?”燕绥之没好气道:“保释被准许,你回什看守所?”
上法庭就淡定自若实习生也不是没有,顾晏自己可能就是个。
而且顾晏现在也没什特别反应,至少刚才目光里没有任何怀疑成分。
这说明……基本没问题?
燕大教授给自己刚才表现很不要脸地打90分,除演技略欠火候,没毛病。
有时候越是遮遮掩掩,战战兢兢,越是容易让人怀疑有猫腻。
约书亚哼声算是应答,“就知道不——什?”
他说半,突然意识到什,猛地抬起头来:“等等你刚才说什?”
“保释被准许。”也许其他事情上燕绥之常开玩笑,但在这种时候他又突然变得严肃不少,连耐性都变好些。
约书亚·达勒像是听不懂话样看着他,塌着肩膀弓着背,似乎已经很久没站直过。点儿也不像个14岁少年,更像个垂暮耳背老人。
“说保释被准许,你可以回家。”燕绥之再次重复遍,说很慢很清晰。
那不如干脆坦然点,理直气壮到某种程度,对方可能再怀疑都不好意思提。
燕绥之和顾晏两人前后出7号庭,在特殊通道出口处碰上约书亚·达勒。
他状态很差,始终低着头,有些过度恍惚。在他身后,两名管教正和法院司法警察说着什。
“醒醒,到站。”燕绥之冲他道。
过好半天,直到身后管教猛地拍下他肩膀,他才惊醒般抬起头来,翠绿色眼睛瞪着燕绥之看会儿:“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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